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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大姑娘急忙叫道:“小心!”她还是叫迟了,费独行反手挥鞭,那黑衣汉子大叫一声丢下匕首捂着脸倒了下去,地
滚。
费独行望着马七笑笑说道:“马七爷!你不但没能躲过我三鞭,连一鞭都没躲过,而且你马七爷也坐在了地上,骆掌柜许你的吹了,让你的人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一声,半个时辰之内把‘快马’张送回来,要不然他就别想要你马七,咱们一个换一个,谁要是觉得吃了亏,尽可以找我算,半个时辰之后,我会出城去!”马七身要站起。
费独行马鞭一指,道:“你坐着!我没让你动。”马七转过脸去喝道:“还不快回去!”那黑衣汉子爬起来跑了,脸都是血。
费独行突然出鞭闭住了马七两个胳膊上的道,回过身去道:“骆掌柜、何九爷,我把马七
给两位了,请放心,‘快马’张一定回得来的,到了该走的时候,何九爷带着驼队尽管走就是!”他转身往外行去!
骆掌柜跟何九如同时叫道:“费朋友!请等等。”费独行像没听见一样,依然走他的!
一阵香风袭人,红影一闪,红衣大姑娘已掠过来拦住了他,娇靥比她那身衣裳还红,道:“对不起!我刚才鲁莽。”
“好说!”费独行道:“彼此缘仅初会,我来得也不是时候,难免引人误会。”迈步要走!
红衣大姑娘忙伸玉手一拦,着急地道:“嗳!你等等。”费独行道:“姑娘还有什么见教?”红衣大姑娘道:“我们还没谢谢你呢!”此刻何九如眼骆掌柜已双双赶到,齐声说道:“费朋友…”费独行道:“二位!不必客气了,二位天生一付热心肠,都是乐于助人的人,我欠二位的,总该还一还!”他从红衣大姑娘身边走过,往外行去!
何九如跟骆掌柜还要拦。
巴管事轻咳一声道:“东家!九爷!”何九如、骆掌柜回过身来道:“怎么了?”巴管事没说话,一直到费独行看不见了,他才道:“他告诉东家他是从‘辽东’来的?”骆掌柜道:“是啊!怎么?”巴管事道:“我知道他是谁了,除了他别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功夫。”骆掌柜、何九如同声问道:“他是谁?”巴管事道:“费慕书!”
“费慕书?”刹时间大伙儿都叫了起来,红衣大姑娘叫的声音最尖、最大,她叫了一声之后,玉手捂着檀口怔在了那儿!
“索命飞刀”马七两眼直了,脸更白了。
定过神来之后,骆掌柜沉声道:“大哥,您没看错么?”巴管事道:“以您看呢?”骆掌柜道:“他,他是怎么出来的?”显然,他也认为黑衣客是费慕书,刚才那一问不过是一种下意识。
何九如道:“自然是到了该出来的时候了。”骆掌柜道:“老九!像他那么个人,一旦进去了,他们会放他出来么?”何九如道:“这个…那你说他是…”骆掌柜道:“这还用问么,老九。”何九如脸一变,道:“要是这样的话,他怎么敢进‘承德’城?”骆掌柜道:“有什么不敢的,他怕过什么?又怕过谁?凭他那身工夫,‘承德’城里这几个衙门里头的,哪一个能奈何他?”何九如道:“那也不对呀,他要是那么出来的,‘承德’城这几个衙门头,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骆掌柜道:“那许是公文还没到,即便公文已经到了,明知凭这几个人奈何不了他,官样的文章,上官不催,下官乐得装糊涂!”何九如摇摇头道:“这我就又不懂了,像他那么个人,又怎么会伸手管咱们这档子事儿?”骆掌柜还没有说话“索命飞刀”马七突然一声冷笑道:“只怕他是黄鼠狼给
拜年,没安好心,你们引虎驱狼,这下有乐子瞧了。”骆掌柜脸
一白,一句话没说,扭头进了小客厅。
何九如沉喝一声:“看好了他。”偕同巴管事跟了进去。
红衣大姑娘也忙跟了进去!
进了小客厅,骆掌柜往下一坐,白着脸一语不发。何九如走过去坐在骆掌柜身边,低声道:“宏探!你看…”骆掌柜道:“我就是想跟你们俩商量一下,要知道,‘索命飞刀’马七这帮人虽然人多,咱们还好应付,费慕书那身功夫刚才咱们可是亲眼看见的,他要是有意冲这趟驼队伸手,咱们恐怕一成也保不住。”红衣大姑娘道:“爹!您听马七的,人家怎么会动这趟驼队,人家明明是帮咱们的忙。”骆掌柜脸一沉,叱道:“小孩子家懂什么?我跑了大半辈子江湖,难道还不如你?”红衣大姑娘道:“人家明明是帮咱们的忙嘛,要不是人家留下马七,咱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不得乖乖的如数给他们送出城去?”骆掌柜脸
一变,就要发作。
何九如道:“宏探!何必跟孩子这样儿,正事儿要紧。”骆掌柜被何九如这么一栏,立即冲红衣大姑娘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回后头去,这儿没你小孩子家的事儿!”红衣大姑娘道:“我就永远长不大。”拧身走了出去!
骆掌柜气得脸又一白,指着门外道:“老九!你看看,这哪像话,你还护她。”何九如道:“宏琛!不是我说你,孩子大了,眼看就要嫁人的姑娘了,不能还把她当小孩儿似的,不高兴就板着脸叱责几句。”骆掌柜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冲她作揖递嘻哈儿?”何九如勉强一笑道:“好了,好了!别又跟我来上了,咱们谈正经的吧,这件事儿你打算怎么办?”骆掌柜转望巴管事道:“大哥!您有什么高见?”巴管事沉默了一下道:“东家!正如您刚才所说,宁惹‘索命飞刀’马七这班人,不惹一个费慕书,这件事儿关系着咱们以后的祸福,千万要慎重。”骆掌柜凝目道:“我也知道要慎重,可是您的意思是…”巴管事道:“费慕书以往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大好是实,几年前也听说他在‘辽东’遭人整了,吃上官司入了狱,多少人都以为这回他是吃个秤锤掉进河里,死定了,哪知道事隔多少年后的今天,他又出来了,要照当他的名声,要照他这回离奇的出狱,他伸手管咱们这档子事,很可能别有用心,我看…”骆掌柜忙道:“这么说…”巴管事一摇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骆掌柜马上住目不言。
巴管事接着说道:“要照这一点看,咱们不能不为自己打算,早落子、早提防,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万一他是出自真心帮咱们的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咱们可不能以怨报德,捣这个马蜂窝!”说了半天,他也只是分析利害,并没有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