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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掉完颜亮一箱上等墨汁,染黑完颜亮一件上等真丝白袍。无须黑布蒙面,我一身漆黑二探驸马府。
此番翻墙而入,一路畅通无阻。
果然我是天生小人,难得想走一回朝天大道,就会遭遇拦路猛虎。是什么人走什么路,我还是乖乖当我的小人就是了。
我计划摸到唐驸马前,掏出菜刀,抵住脖子,要挟他说:“敢不听我的,我就大喊有人非礼哦。”他一定惧怕公主,当下花枝
颤,只喊:“英雄饶命,莫敢不从。”我越想越美,就忘了王小波大侠说过的今古名训——你想事情怎么发生,事情就偏不怎么发生。
前方水亭之处,隐隐出现一团黑影。我心中一凛,连忙隐身树后。
定睛分辩,才发现看似的黑影,其实是两个人。三更半夜,幽会在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唱——夜
多么好。
这是多值得深思的一个画面啊。
特别这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特别像我也认识的人。
我溜上房檐,金勾倒挂,竖耳聆听。
只听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我辈不以匡救,旦暮且及祸。若行大事,谁可立者?”我干干眨眼,托腮望月亮。
在我们这个年代,特别是文学青年们,常常这样讲话,他们说了什么,堪比暗号。反正我这个人一向没有文化,真是听不懂。不过好在说话的这人我认识,凭着我对他的了解,翻译过来,应该大意如下——如今朝政大,像我们这样的有志之士不来拨
反正一番,早晚大祸就要降临到你我头顶。如果我们想要谋反,可以推选谁来当下一个皇帝呢?
另一人答道:“胙王常胜怎么样?”
“那…其他人呢…”
“邓王子阿楞。”
“阿楞属疏。安得立!”那人低声音,隐隐带着怒气。
“那么你说还有谁呢?”另一个摊手作无辜状。
“若不得已,舍我其谁!”除了我还有谁呢——此话一出,即使这个夜再黑,我也可以确定说话那人是谁了。除了我家亮亮,大金还没有第二人能狂妄到此种地步。
另一个自然就是唐驸马。
看来无须我当红娘,他们一早敖包相会。
我抬头看月亮,月亮在半空化为一枚桃心的形状。庆祝这个夜晚,臣贼子终于沆瀣一气比结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