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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闻遐迩的白玉楼,很少有对酒清谈的客人,尤其在这花月良宵,无非征歌选。
四公子邀的却是几个红粉知己。
贺少章一向钟情于怡红院的沈小蝶,孙翼的老相好是翠云阁的薛盼盼,彭啸风和萧鸿举则分别选了五凤的青凤和紫凤。
秦淮名一向不俗,不但
于音律,琵琶箫管样样拿手,就是诗酒唱和,也各擅胜场,尤其沈小蝶和薛盼盼,更是秦淮河畔的扫眉才子。
这时酒菜已上,四公子倚红偎翠,逸兴遄飞。
孙翼目光四下一扫,忽然发现一宗奇事,咦了一声道:“这可新鲜。”
“怎么?”
“你们瞧瞧,那边是谁?”那边是个蓝衫少年,独踞墙角一席,四样小菜,一壶清酒,寂寞地自斟自饮。
“原来是柳二呆。”贺少章也大意外:“他怎么也到白玉楼来了?”这口气好像柳二呆来不得白玉楼。
一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居然来到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孤烛对影,这有什么滋味?
“滑稽。”孙翼掉了一句词儿:“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也可能说冠盖京华,斯人独憔悴。”萧鸿举也接上了口。
“他不憔悴。”恰红院的沈小蝶忽然说。
“你怎么知道?”贺少章掉过头来。
“你们难道看不出?”沈小蝶道:“他神清气,悠然自得,哪里憔悴了?”
“对对对,不憔悴,不憔悴。”萧鸿举从善如:“应该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不对,不对。”孙翼立刻纠正道:“这里分明是白玉楼,哪里是在花间,哪里有花?”这个人也很呆,寓意即可,何必顶真?
“好了好了,别争这些。”贺少章笑道:“何不请他过来,以尽一夕之。”
“为什么?”
“金陵城里谁不知道,这柳二呆一向喜怒无常,高兴起来手舞足蹈,有说有笑,甚至拉住一个破庙里的臭叫花,也能谈得神采飞扬,上自唐尧,下至五代,没完没了,一旦发起怒来可够瞧的,两双白眼一翻,谁都不理不睬。”众人齐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