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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道,雇工宋兴儿从你家盗走了什么物件?”丁寿突然问起另一件事。刘公道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几件铜器银饰,都已呈报备案。”
“宋兴儿还未寻到?”丁寿转问李镒。
“下官办事不力,还未缉拿到案。”李镒从堂下小案后起身回话。
“坐下说,甭那么见外。”丁寿倒不外道“偷了东西人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何况儿子当贼,和老子又没相干,那宋国士一把岁数,别在狱中有什么好歹。”
“大人说的是,下官思虑不周,这便放人。”李镒应声附和。
“几位老爷,小兴儿在我家做事一向勤恳,想来这次也是一时糊涂,小人情愿撤诉,全了邻里情分。”刘公道忽地接口。
“患难相恤,邻里互望,这小小地保还有几分君子之风,贵县教化有功啊。”安惟学对李镒很是赞赏。
“你也别吃亏,县太爷既断了你十两纹银,便收了钱再放人。”丁寿打个眼,郝凯取出一锭银子递与刘公道。刘公道哪儿敢去接,这位爷据说是京城皇爷爷派下来的,怕就是戏台上说的奉旨钦差了。
连县太爷都窝在那儿跟小子似的,他一小地保哪敢要人家银子。
“大人赏你便接着,别给脸不要。”郝凯恶狠狠的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刘公道捧着袍子下摆兜住银子,恩不迭地退下堂去。丁寿让李镒也退下,拍着案卷问道:“两位大人早到一步,案卷早已
悉,今
再审不知有何高见?”
“傅鹏居丧未,
心萌动,借玉镯勾搭孙氏玉娇,居心叵测,此等无行
子,不遵孝道,不识礼义廉
,犯下凶案不足为奇。”曲锐掷地有声。
安惟学捋须笑道:“郿县令尹李镒上任以来仁明勤慎,一钱不私,行高洁,士民称颂,可称‘冰药’,他所断之案,不应有枉纵之情。”你们二位什么路子,好
就得好杀,清官就不会断错案,这他娘挨得上么!
丁寿只觉脑仁要炸开了。***退至后堂,早有三女在此等候。丁寿简要将审案经过说了一遍,宋巧姣神黯然,刘彩凤唏嘘不已,刘青鸾冷笑连连。
“一个登徒子,行止不端,巧姣姐姐你怎会找了这个婆家?”
“青鸾!”刘彩凤申饬了妹妹一句,对宋巧姣展颜道:“妹妹莫听她胡言语,这婚姻大事岂由咱女儿家做主。”宋巧姣勉强笑道:“姐姐说的是,家父昔年在傅家做幕讲蒙,与傅老爷
善,便由两家长辈做主定了姻亲,原说等守孝期
,便可完婚,怎料遇到这桩事,其实傅鹏他…人还是不错的。”丁寿没有多说,他早就纳闷,堂堂世袭指挥,便是自身惹了官司,也没有拿不出十两银子解救岳父的道理,这两家的关系怕是人走茶凉咯。
“巧姣姐姐不是说了么,那凶犯定是拿走绣鞋的刘彪无疑!”
“青鸾姑娘说得有理,可一无凶器,二无人证,刘媒婆一口咬定已将绣鞋给了傅鹏,那刘彪的嫌疑怕是比傅鹏还轻些吧?”
“笨蛋!难道看不出来刘媒婆在袒护儿子,只消大刑供,还怕他们不如实招来!”刘青鸾鄙夷地看着丁寿。
“姑娘怕是没见到刘彪的模样,脑袋脖子差不多一般,一身腱子
,伤口汩汩淌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的狠主儿靠大刑怕是榨不出什么来。”刘青鸾还要再说,丁寿一口打断“况且便是
出什么来,大不了和傅鹏一样,一人一个口供,谁能说清谁真谁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