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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指着一个清俊少年向众人问道。通政使韩鼎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清那人相貌“回公公,此子名唤邵昇,陕西凤翔人,少有才名,年方十七便为陕西解魁。”
“哦?原来也是吾关中才子,难怪,”刘瑾欣一笑,转瞬攒眉道:“今岁贡士中似乎未有他的名字?”
“邵生时运不济,今科名落孙山,他本意要回乡闭户攻读,因与犬子有旧,留他在京多盘桓几,今
也是与犬子作伴得来赴会。”韩文解释道。
“世间纵有千里马,亦需伯乐慧眼识人,否则空有一身才学,也只得徒呼负负啊。”刘瑾不经意地眄视身旁,王鏊着脸一声冷哼。
“告诉那孩子,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风涛倘相见,更凌昆墟。一时碰壁,年轻人也无须气馁,今后风云际会,未尝不得青云直上之机。”刘瑾笑道。
“公公高论,字字箴言,下官定将这勉励之言传于邵生。”韩鼎哆嗦着离座行了一礼。
韩廷器对阉竖这般郑重其事,哪还有壮年时直斥权贵的耿介,王鏊暗暗摇头,听闻他还与那丁寿小儿走得甚近,真是年老昏聩,丢尽士人颜面。
“公公,怎个不等小子,戏便开场了?”人就是不念叨,王鏊才转念想到丁寿,丁二爷便大踏步走上了观戏台。刘瑾展颜笑骂:“你对戏文词曲从不上心,阿音已在我跟前抱怨多次,如今反怪起咱家来了!”
“各位大人,有礼了。”丁寿朝两厢拱手见礼,众人纷纷还礼,王鏊纵是心中千般不愿,也只得颔首致意,周全礼数。
丁寿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刘瑾近前,涎皮赖脸道:“今时不同往,小子还带了两个朋友过来,您老这样可是不给人留情面。”
“什么朋友,还有哪些人能入你丁南山的法眼?”刘瑾不好奇。
“也是两个新科士子,待我为您引荐。”丁寿转身朝外间叫道:“养和、寅仲,快进来吧。”刘天和与戴大宾两人正冠整襟,并排而入,如今在座皆是朝中重臣,他二人可不敢如丁寿般轻慢,步履稳健,进退有据。
“刘天和,字养和,湖广麻城人,不独学识渊博,医道一途也颇有见地,适才与金书等人盘道许久,对他可是赞不绝口。”刘瑾眼皮微抬“刘天和?可是你在贡院前为之和人争执的那个?”
“什么都瞒不过您老,当为了养和进考场,小子可费了不少嘴皮子。”丁寿貌似不经意地扫了在座众人一眼。
正在品茗的李东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放下茶时已是
面
风“小婿无状,冒犯大金吾与刘生处,老朽代为赔罪。”
“好说好说。”丁寿敷衍了几声,刘天和恭敬回礼,连道不敢。
“芙华也是公事公办,非有意刁难,此事揭过不提,哈哈…”刘机适时做起了和事佬。丁寿只是随口一提,也不再纠,指着戴大宾道:“莆田戴大宾,字寅仲,才情优沛,中今科南
第二名。”
“学生见过公公。”戴大宾趋前见礼,又见过李东、焦芳等人,对王鏊执弟子礼。
“戴寅仲少有文名,闻于乡里,两榜俱是经魁,由此看来,有真才实学之人,便如锥处囊中,其锋自现,非是要靠着什么风云时运才得出头。”王鏊昂然扬首。指尖轻轻摩挲着额间皱纹,刘瑾似笑非笑“王相是在指摘咱家之非?”
“老夫据实而言。”王鏊并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