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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预约的时间分秒不差,白桑塔纳停靠在大桥北侧二百米处的公路右侧,只见东启聪从树丛覆盖的草地走出来,
捷地钻进汽车,桑塔纳箭也似的
向前方。
“委屈市长了,坐我这桑塔纳。”蓝莹双手把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边笑的与东市长搭讪。
“怎么会呢,坐什么车重要吗?不就是个代步工具嘛。”
“那出门远行,车不重要,什么重要呀?”
“当然是乘谁的车,不,是与谁一道坐车更重要啊,哈哈哈。”东启聪的话如同一杯浓香的酒灌进蓝莹口中,顿然间有一股热涌入她的心田,许是心情
动,太
的光彩也烂漫多姿起来,四周的田野更显得开阔深长。是啊,一个女人知晓成功男人对自己的重视时,能不手舞足蹈吗?汽车在飞速中突然的向左侧歪去,眼看险情就要出现,只是转瞬之间,蓝莹的双手只那么微微一动,白
轿车就端正了车身,飞奔前行。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走神了,东市长,你受惊了吧。”女人歉意地安她的贵宾。
“没关系,好在路宽车少,就是跑出轨道,最多陷到庄稼地里,我打个电话叫拖车来就是,怕什么,哈哈。”男人依然显得轻松开朗,并没有被刚才的险情吓住。女人就是喜这样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男人都不会严厉地批评和训斥自己,总是在说好话,即使出了差错,他也会找理由为自己开
。自然,蓝莹紧张的心情放松起来,她关掉了空调,打开了两侧车窗,让大自然的风尽情地吹拂着身躯,汽车已开进固
边的盘山公路,这是一方远离市区的田园景
,郁郁葱葱的树木将绵绵起伏的山峦蒙上绿
的幕布,苍翠茂盛的野草山花把幽深空旷的原野点缀得美丽如画,时有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唱着悠扬的山歌越空而过,或回转盘旋,一条小溪傍着山体淙淙
淌,它似乎在与奔跑的汽车比赛耐力。透过车窗看着这般景致,东启聪不
慨道:“好美的景致啊,要不是你,我怎么能来享受这种风光啊,谢谢,谢谢。”
“您真会开玩笑,若不是您市长赏光,我个无名的平民百姓怎么能攀上您这贵人。”蓝莹接着男人的话茬儿,分明已放慢了车速,两个人都坠入朦胧的诗情之中。当汽车缓缓行驶至前方九十度的弯道时,眼前蓦然展现出一方静静的湖泊,湖泊三面依靠着陡峭的山体,高耸的山崖滑动着几条白瀑布,将飞
直下的水柱摔得粉身碎骨,之后便乖乖涌入水域,平平静静地躺在湛蓝的湖面。汽车开至湖畔戛然停下,这个举动驾车的女人并没有与坐车的男人商量,但却是不谋而合的默契。是啊,已经是在画中行,何以不在画境留呢。两个人跳下车,拉着手走至湖畔。这是一个天然的湖泊,青石堆砌的岸畔阻挡着漫溢的湖水,涌出湖面越过岸畔的清澈泉水,又汇成一条溪
,叮叮地唱着歌儿
向远方。几只白鹭在湖泊靠山体一方盘旋飞翔,三五成群的野鸭就在眼前的水中翻上滚下,嬉戏打闹,不远处的湖畔置放着一方厚重的石桌,围着石桌还有两个石礅和一个长形的石凳,显然这是人造的摆设。石桌是用敦实的石块支撑着,两个人走到这里,坐在长形的石凳上,他们肩靠着肩,手拉着手,不再说话。四只眼睛只是遥望大自然赐予的湖光山
,两颗心房却在
越地翻腾跳动。东启聪似乎懵懵懂懂的找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也是在一个湖泊岸畔,那是江口市的人工湖;也是与一个女人比肩而坐,那是初恋的袁媛媛;也是在一个火热的盛夏,两颗年轻的心房在湖畔倾诉真情,海誓山盟,接下来又共同绘制着明天美好的蓝图。如今,自己正飞黄腾达,可是,初恋的姑娘呢,她在哪里?怎么会突然想到了久已忘却的她,唉,东启聪埋怨不听话的思维,也怨坐在身边的姑娘太像她了,莫非她是她的化身?怎么可能呢?别再胡思
想。尽管他强力地导向自己,一种刺疼心灵的内疚依然时隐时现,毕竟是自己背叛了媛媛。可是,不背叛她行吗?倘若自己是与媛媛成婚,即使混到了今天,也只能在社会底层打拼,还免不了遭人欺侮受人歧视,即使再不公平的待遇,也只能逆来顺受。软弱受气的父亲,遭遇欺侮的姐姐,不就是在这种痛苦磨难中熬煎时光的吗?如果不下决心改变命运,不仅自己终生难以出头,也给媛媛带不来幸福和
乐,那就不如早点改变这种态势。东启聪为自己的背叛找到了理由,内疚的心灵稍稍恢复平静。
“东市长,你在想什么?”已经在湖畔度过一个时辰的静谧光,寂寞的蓝莹才向一直静坐的男人发问,她注意到他痴痴的夹杂着忧伤的神情。
“噢——”东启聪被蓝莹的提问催醒了,不假思索的答道:“想起了我的初恋。”
“哟,你的初恋,那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女人,是吗?”蓝莹颇兴趣地想开发这道话题。
“是不是出类拔萃,不敢说,只是她的长相与你简直就是一个人。”
“她如今在哪里?”女人关切的问。
“啊,我胡扯什么啊,难道这是在做梦?”
“怎么是做梦,东市长。”
“不胡扯了,不胡扯了,咱们换个话题,蓝莹。”男人的手掌握紧蓝莹的手掌,他却觉得握的是恍如隔世的媛媛的手。
锐的蓝莹猜想,东市长是看到了什么,方引起他触景生情,联想到先前的初恋,使他陷入了要么遗憾要么苦楚的回忆。她没有想到,做官的人物也会有苦恼烦心的故事。接着想问东市长,刚才看到了什么,又一想,这样不妥,索
离开这地方,往目的地去,就说:“东市长,咱们走吧。”
“好吧。”东启聪快地答应着,又说“这地方真美,什么时间清静下来,再来这里散散心,到时搭个蒙古包住上一宿。”
“好啊,东市长,您什么时间想来,我什么时间陪您,而且保证服务好。”两人说着话,已前后走进汽车。
“我不相信,你能随时都有时间陪我。”汽车已发动起来,缓缓向前奔驰,蓝莹握着方向盘,两眼注视着起伏绵延的山道,一边接着东市长的话说:“怎么不能呢?只要是您东市长的事,对我来说,在任何时间都是最重要的事情。您不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