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醋海扬波义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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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浩正自惶惑无主,石掌柜又推门走了进来,一见黄石生已经清醒,喜道:“东家兼程赶路,途中想必尚未用过早饭,既然四爷的伤势已无妨碍,属下这就叫他们安排酒菜替东家洗尘。”骆伯伧挥挥手,道:“洗啥尘,我心里正烦,便有山珍海味也吃不落胃,你倒是去问问齐姑娘他们饿不饿?替他们送些过去。”石掌柜道:“属下已经过去问过了,齐少主只要了一碗面,那位姑娘却一个人坐在房里发愣,问她话也回答,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哭过的样子。”骆伯伧微微一惊,目注康浩道:“孩子,过去看看,别让她闷出病来了。”康浩迟疑道:“小侄去了恐怕更糟,刚才的情形,伯父已经看见了…”骆伯伧笑道:“年轻女娃儿,谁没有点脾气,何况她新遭速变,心里难免要烦躁些,你就算看在伯父份上,多忍耐点吧。”康浩无耐,只得站起身来。

石掌柜忙道:“姑娘的房间在右首第三间,老汉替少侠领路…”.骆伯伧道:“不用了,人家小两口要说话,你跑去作什么?”石掌柜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多亏东家提醒,属下真是老糊涂了。”康浩却半点也笑不出来,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独自向月眉的卧房走去。

转过檐角,一列三间静室矗立在后园花中,屋前是排竹架,上面长了藤罗和小花,微风拂过,淡香摇曳,室中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

康浩走到第三间房门外,方举手叩门,但想到月眉那冷冰冰的态度,心里就有些不寒而栗,急忙又把手收了回来,隔门轻咳了一声,低叫道:“齐姑娘,在屋里吗?”房中寂然无声,毫无回应。

康浩等了一会,不见回应,又叫道:“齐姑娘-一”这次话音未落,就听见月眉声音冷冷说道:“鬼叫什么?房门又没有拴。”语气虽然冷峻,总算有了回答,康浩小心翼翼推门而入,只见月眉独坐在窗前一张木桌旁边,眼睛望着窗外,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小窗遥对花园,显然她早巳看见康浩由园中过来,只是故作不不知而已。

康浩颇尴尬,只好无话找话,含笑道:“这房间还好吧?四周都是花园,一定很清静。”月眉木然道:“房间好不好,是人家客店的。”康浩笑道:“都怪我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问姑娘住不住得惯,如果觉得这间房间不好,可以另外再换一间。”月眉冷哼一声,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惜这番话问错人了。”康浩一怔,道:“怎么问错了呢?”月眉道:“咱们住惯江边茅屋,能有这种客房住,等于搬进了皇,还敢挑剔什么?你这番话,应该问那些什么堡的千金小姐才对。”康浩讪讪笑道:“好!算我又错了,咱们不谈这些…据骆伯父说,你们兼程赶路,尚未用过饮食,你想吃点什么?好叫他们去准备。”月眉仍然没有回头,冷冷问道:“是骆老前辈要你来问的吗?”’康浩刚想点头,忽觉不妥,忙道:“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月眉道:“你来干什么?”康浩道:“我特来道谢,刚才危急之时,若非姑娘赐赠珍贵的虎胆,黄四叔和我…”月眉没等他说完,截口道:“你谢错人了。”.康浩讶道:“怎么错了?”月眉道:“虎胆是百禽的‮物药‬,也就等于是你自己的东西,要谢应该谢你自己。跟我有何相干?”康浩呐呐道:“这个…这个…”他本来就不善言辞,又被月眉连番顶撞嘲讽,一时间,竟窘得面红耳赤,说不出一句话来。

月眉虽然没有回头,好像已经看见他的窘态,冷漠的一笑,说道:“一个大男人,有话就说,何必吐吐,那么不干脆。”康浩红着脸说道:“是的,我…我…唉!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如果我说是特来看望你的,你一定不会相信…”月眉却道:“你又没说,怎知道我不信?”康浩垂首道:“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对我的误会很深。”月眉道:“这更奇怪了,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对你误会很深呢?除非你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心虚胆怯,怕人知道…”康浩急道:“我可以对天发誓,”决没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月眉轻晒道:“既如此,你又怕误会什么?”康浩只到她那冷冰冰的态度令人受不了,却没想到那那张小嘴词锋犀利,更咄咄人,竟比刀剑更难招架,不觉叹了一口气,道:“我自知口舌笨拙,说出来的话总是辞不达意,把惹姑娘生气,如果姑娘嫌我站在这儿厌烦,我就告退了。”月眉冷冷截口道:“我可没有说过厌烦两个字,你要走尽管走,别把恶名推在我的头上。”康浩动辄得咎,说既说不过她,走又走不得,呆呆站在门旁,好不尴尬。

月眉目光望着窗外,漠然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康浩只好学金人三缄其口,没有回答,也不出声。

过了片刻,月眉又冷笑道:“本来嘛,咱们又不是知书达:理的堡主千金,跟咱们这种俗人谈话,自然无味得很,早知如上,又何必来找这份罪受呢…”说到这里,仍然不闻回应,月眉只当他已经赌气走了,回头一看,却不料康浩正望着她齿傻笑。

月眉险些吓了一大跳,又好气,又好笑,低头啐道:“死人,笑你个大头鬼…”话没完自己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宛若冰河解冻,大地回,霆,顿时消散了大半。

康浩长吁一声道:“姑娘现在不生气了吧?”月眉白了他一眼,哼道:“谁说不的,老实告诉你,这口气,我一辈子也消不了。”康浩含笑道:“别气,别气,天大的烦恼,一笑置之度外,好啦,我去拿些酒菜来,陪你喝一杯,消消气。”月眉撇撇嘴,一扭头道:“你去拿吧!谁要吃你一口,谁就不是人。”康浩笑道:“那又何苦呢?就算要生气,等吃了再报不好么?”月眉道:“谁跟你瘪皮笑脸,你们男人呀,除了脸厚,就只会欺侮女人。”康浩道:“我可没敢欺侮姑娘…”月眉沉声道:“你还说没有?”康浩连忙说道:“姑娘说有,那一定是有了,大约是我健忘,一时竟记不起来了。”月眉忍俊不住“嗤”的掩口失笑,邓狠狠瞪了康浩一眼,道:“看不出你倒会做戏的。”康浩耸耸肩,道:“我本来不会,是姑娘硬出来的。”月眉低骂一声“该死”脸上神情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漠了,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圈,忽然正问道:“黄老前辈的伤好了没有?”康浩道:“业已痊愈大半,已不碍事了。”月眉沉了一下,道:“我有几句很重要的话问你,假如现在你没有旁的事,n削门到城外去走走,寻个清静的地方,仔细谈一谈,怎么样?”康浩诧道:“姑娘有话相告,这儿不是很清静么?”月眉摇摇头道:“这儿往来的人多,我不想被人偷听去,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康浩连声道:“愿意!愿意!咱们现在就动身吧!”月眉顺手取过一件披风系在肩上,临出房门,又道:“郊外风大,假如你想带点酒去喝,我也不反对。”康浩欣然鼓掌,微笑说道:“妙极了,偷得浮生半闲,携醇醒佳酿,偕如花美眷,信心以悠游,涤尘嚣以俱生,美景当前,风举杯,何难使腔忧烦,尽化云烟…”月眉顿足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去了。”康浩忙道:“好,不说就不说,姑娘,请吧!”两人离了静室,相偕向外行去,刚穿过花园,面却遇见齐效先,拦路问道:“姐,你们要到哪儿去?”月眉道:“咱们有事,出去一会,如果骆老前辈问起,就说咱们很快就会回来。”齐效先笑道:“姐,带我一块儿去,好不好?”月眉摇头道:“不行,你在店里等着,别去碍事。”说罢,向康浩一扬头,举步而去。

齐效先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气得哼了一声,低语道:“一会儿不理人家,一会儿又跟人家出去玩,哼!下次别想我再替你送药了…”他在生气,骆伯伧去在窗后援须而笑,喃喃说道:“真是女貌郎才,一对壁人,看来再大的仇恨,终敌不过一个‘情’字。”口口口石泉城西郊,面向汉水,有一块巨大的方石,名叫“半枰石。”相传吕宾曾以石作秤,和张果老赌弃,结果输了,一怒之下,拔剑将棋枰砍为两半,一半被踢落江中,只剩一半留在岸上,石名“半枰石”传说固然不足全信,但那块大方石却是真的,而且石上还有残缺的纵横线纹,宛如棋枰模样,大石就在距江岸不远的山坡上,石后有株石松,斜斜展枝于,复罩石上,状若伞盖,倒的确是个敲棋怡的绝妙所在。

康浩将酒菜放在半枰石上,展目四顾,不觉由衷的赞道:“这地方依山面水,景如划,想不到小小石泉县城,居然也有如此佳景。”月眉道:“我选上这个地方,倒不是为了它的景,而是选它地势幽静,视野开阔,不怕有人偷听。”她双手抱膝倚坐在古松下,凝目望着江岸,语气和神,都显得异常平静,和在客店里已经截然不同。

康浩笑问道:“姑娘这般慎重,想必那要说的话,一定十,分重要了?”月眉道:“不错,事关名节生死,自然重要,否则,咱们也不必老远跑到这儿来了。”康浩已猜到她要谈的事,必定和湘琴有关,微微一笑,道:“时间还早,先吃了,有话慢慢再说。”顺手撕下一大块风,递了过去。

月眉摇头道:“我不饿,给我一杯酒吧。”康浩替她斟了大半杯酒,她接在手中,就像吃药似的,敛眉闭目,一仰头,全部都倒进喉咙里。

她显然从未喝过酒,那辛辣的酒一入口,顿时呛咳起来,杯子也摔了,脸儿呛得通红,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康浩急问道:“觉得怎么样?很难过吗?”月眉一面拭泪,一面摇头,连声道:“啊!好辣!”康浩道:“你喝得太急了,快吃口菜,我去取水来…”月眉息略定,却逞强道:“不要紧,再给我一杯,我还想喝。”康浩连忙拦阻道:“不能喝了,这是有名的烈酒,喝醉了更能受。”月眉不理,一把抢了酒葫芦,抗声道:“怕什么?醉死了是我自愿,我偏要喝,偏要喝…”说着说着,又猛地灌了一大口。

酒烈力猛,呛咳更甚,月眉好像横了心,竟然不顾一切,举起酒葫芦直向口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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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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