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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没告诉我,通向你那里的路怎么走?什么是石化山谷?什么是水底回廊?什么是第一力室?你不说,我怎么能救你出来?现在,大
本帝国的命运之车再次行驶到进退两难的十字路口,无论是皇室高层还是国民群众,都在翘首企盼。作为天皇麾下的国之重臣、国之砥柱,你有责任、有义务站出来,挽救扶桑之国的未来…”阮琴在用
语说话,并且使用的是措辞和语气都很守旧、严谨的近代
语,而非现代
语。
在她面前,所有的晶屏幕上显示的全都是深绿
的声波图示。不过此时图示是一条平滑直线,表示并未有回应声音出现。
阮琴裹紧了毡毯,低头检查每一个屏幕前的麦克风,不时地手按口,低声咳嗽。
叶天屏住呼,躲进暗影里,双眼紧盯着阮琴的背影。他隐约
觉到,阮琴的表现很不正常,仿佛一个重病
身的人,正在进行着孤注一掷的拼死一搏。
嗡地一声,某只麦克风出现了啸叫,与它相邻的屏幕上,直线一颤,有个苍老迟缓的声音响起来:“我…说过,我们没办法…使用超级武器…除非…是要毁灭…地球,毁灭…整个地球。这是…不能想象的…地球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毁了…它,人类灭亡,对我们有…什么用?我们也被…灭亡了…”阮琴俯身,对准屏幕,语气加重加速:“前辈,超级武器的作用是威慑而不是真的引爆,有它在,我们大本帝国的全球地位将擢升到至高无上的境地。中国兵法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战斗的最高境界。拥有超级武器,就等于不战而胜。如此一来,非但是我们
本,连全球各国都要
谢前辈,为全球和平做了最大的贡献。前辈,请告诉我,究竟怎么做,才能
接您凯旋归来?七十年过去,您闭关自守、修炼不已,终于该
来
出东方、光照四海之时了。”那声音回应:“七十年…果真已经…过去七十年了吗?真是…不敢相信,原以为我大
本帝国的强大军队…战无不胜,当者披靡…很快就能征服中国这只东亚睡狮…打通亚欧大陆连接线…如果真的是过了七十年…我那些战友们…远在东京的朋友们…我的父亲、母亲、儿子和女儿们…都怎样了…”阮琴立即回答:“我这里有他们的照片和影像资料,只要您出关,就能看到。当然,我会第一时间送您回东京去见他们。前辈,他们无比想念您,我想您也是一样的。到那时,亲人团聚的场面一定
人之至。”这次,那声音没有立刻回应,音频图示又变为一条直线。
阮琴狠狠地跺了跺脚,在台上来回踱了两步,喉咙里发出抑不住“嗬嗬”声,显然愤怒之极。
突然间,叶天嗅到了一股强烈之极的毒腥气,仿佛有一条暴怒的烈毒蛇正在潜近。他游目四顾,却又毫无发现。
“该死!该死!该死——”阮琴用英文低声咒骂着,举起双手,使劲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身上裹着的毡毯向下滑落,左肩出来。
叶天远远望去,阮琴肩头纹着一条淡绿的长蛇。蛇体极长,如一条柔软的面条般一叠一叠地盘曲着,蛇头向着她的颈椎吐出血红
的蛇信。该纹身的笔法妙到毫巅,长蛇的动作形态栩栩如生。
“大和之花,我是大和之花,我无所不能,一定能完成世界上最艰难的任务,与这个七十年前的老家伙好好沟通!冷静,冷静,冷静,我一定要完成任务…”阮琴停止了撕扯头发的动作,双臂停在半空,上身稍稍后仰,像一只僵直的木偶一般。
叶天气沉丹田,控制住脑子里所有的猜测,静观其变,等待着阮琴的下一步行动。
“前辈,前辈,还记得中开战那一年的
天,
本东京
暮里车站对面的白菊町咖啡馆吗?那个
天多雨,咖啡馆的客人极少,有个多情的妇少总在门口撑着油纸伞等待着。她最喜
在芭蕉叶上抄录中国人的唐诗,抄了一遍又一遍。您还记得她的名字吗?前辈,七十年了,她仍然等在那里,等着一个大英雄凯旋归来。”阮琴忽然换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娇媚、柔美、低缓、羞涩,使用的则是明显的东京乡下土语。
“闺中妇少不知愁,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
,悔教夫婿觅封侯。这首诗,是由一位大英雄亲自手书赠她,又一笔一笔教她写中国汉字。那个
天,白菊町的雨见证了那段
情故事,大英雄离开时,也带走了她的心。七十年,两万多个
夜夜,白菊不知人心愁,年年开放如暮雪…将军,将军,将军,您听到她的心声了吗?”阮琴用幽怨到极致、悲伤到啼血的声音,一字一颤地诉说着。
她绝对具有一个好演员的潜质,听着听着,叶天的心也变得恍恍惚惚起来,不知斯世何世,斯年何年?
“她…她是…谁?”那声音又响了。
“小菊优奈子,小菊优奈子,小菊优奈子。”阮琴含深情地将那个
本女子的名字连说了三遍。
那声音发出一个愕然、惊骇的“啊”字,接下来是更长久的沉默。
叶天变动了一下位置,向右移动了五步,好让自己能从侧面观察阮琴的脸。他希望方纯等人能够控制外面的局势,不让人冲进来打扰,给阮琴充足的表演时间。
“前辈,我在这里,小菊优奈子在这里,难道您忘记了昔的许诺吗?您向我保证过,战争一结束,就回东京去,陪我一起经营那家小咖啡馆,做一对悠闲平凡的普通人。现在,战争真的结束了,我在等您回来,
夜夜,年年岁岁…”阮琴一边侧耳谛听,一边喋喋不休地叙述着。
突然间,那声音急促地大叫:“可是,七十年过去了,那是生命无法跨越的生死界限。优奈子,优奈子,你是怎样活下来的?那时你只有二十二岁,现在…现在已经超过九十岁,你的声音怎么还是像当年一样?”阮琴双臂一震,毡毯滑落到间,
出白花花的上半身
体。同时,她双拳狠狠地擂在自己
口上,猛地
出一口鲜血。当她再度开口时,声音变得妩媚妖冶到极点:“将军,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有真
,是可以跨越时间和地域的隔阂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经年不老,您自己走出来,看一眼,不就明白了吗?”她用右掌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口、
房,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嘤嘤娇啼,如同一只
夜屋檐上发情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