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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踏近一步,犹犹豫豫地说:“叶先生、方小姐,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懂道理的人,这里发生的事是苗疆炼蛊师之间的纷争,必须由我们自己来解决,不适合外人
手。不如这样,你们先回去,如果有什么变化,我再过去通知,好不好?”叶天猛地举起手,冷冷地摇头:“她是蒋沉舟深
的女人,我不得不管,而且要把她好好地、一
头发丝都不少地埋葬在这个坟墓中。我已经做过承诺,就算再困难,也会毫不走样地完成。”方纯横跨一步,站在叶天旁边,很明白地表示支持他的决定,四个人立刻变成了针锋相对之势。
元脸
一变,强笑了几声,没再开口。
元如意站出来打圆场:“好好,我们尊重叶先生的承诺,绝不会从你身边抢人——哦不,是抢尸体。”如果此刻双方展开正面锋,元氏兄妹肯定不是叶、方二人的对手,所以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旁边的一棵树上,早就倚着一把铁锹。叶天起锹,迅速把黄土馒头挖开,找到了那具乌沉沉的金丝楠木棺材。棺盖的长钉没有钉上,叶天搭手一推,盖子应声而开。
蒋沉舟安详地躺在棺材里,身下铺着华贵的金丝绒,仿佛正处于沉睡之中。这位竹联帮的传奇大佬,已经作古西去,永别江湖。看着他,叶天脑海中不仅浮现出竹联帮在台岛纵横决的辉煌历史。
人总是会死的,所有古人才有“寂寞身后事,千秋万岁名”的叹。
“我来吧。”方纯把百灵儿抱起来,跃进土坑,放入棺中,与蒋沉舟并排放好。
这本来就是一具双人棺,两人并躺,空间绰绰有余,但百灵儿的斗笠实在碍事,即使摘下来平平地盖在脸上,仍然有碍观瞻,把蒋沉舟的脸遮去了一半。
方纯犹豫了一下,本想把那斗笠和面纱完全拿开,立刻被叶天阻止:“不要动,那样就好了。”面纱之下覆盖的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无人知晓,他也不想亲眼目睹,因为蒋沉舟已经因此而亡。
“什么?”方纯直起来,向上望着。
“她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只愿在所有人印象中保留从前的完美模样。方纯,你也是女孩子,应该能理解的,是吧?”叶天叹息着解释。
方纯猛地打了个寒噤,再转头去看那只竹笠,倒凉气,下意识地点头。
“‘牛头马面降’对人的摧残无法用言辞来形容,那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双重打击,不仅仅针对中蛊者本人,也针对她的人、她
的人。如果不是恨到极点,谁能有勇气向自己下这种降头?也许当初她恨极了蒋沉舟,才不惜下蛊自残…”叶天有太多话想说,最后却一言不发,只是向土坑内的方纯伸出手去,淡淡地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一滴血珠,从他被岳老三咬到的伤口中迸出来,沿着手臂滑下,像一个无限拉长的破折号。
方纯借着叶天一拉之力跃上来,手上已经沾染到了他的血。
四个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到血珠上,元如意不假思索地取出手帕递过来:“叶先生,刚刚那一战,多谢了,多谢。”那只白丝手帕上绣着许多弯弯曲曲的古怪文字,与普通手帕迥异。
“没事,不必客气。”叶天没有接手帕,但元如意跨近一步,已经用手帕拭去了血珠。白手帕果然有些古怪,血珠立刻沿着编织经纬晕染开来,之后便被白丝全部收,不留一点红
的印渍。
“你最好不要再次生事,杀戮一旦开始,就停不下了。”方纯向元如意发出警告。
元如意的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像两泓被船篙搅动的深潭。
“你在吓我?方小姐,不要忘了,这是在炼蛊师的世界里,这里的空气、草木、土壤都是跟炼蛊师息息相关的。很多时候,外乡人会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找不到原因甚至找不到尸骨。不要吓我,因为炼蛊师的生命本就不属于自己,已经奉献给万蛊之神…”元如意低声笑起来。
“是吗?”方纯脸上的线条渐渐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