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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了,“时间不早了,先准备祭祀。”吊着人胃口,气死了一片。
贺柏行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喝茶的手滞在空中。只有他清楚,那个新成员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说了?”沈年问。
贺淮宣眸子淡淡,“有些人分不清什么时候当亲友,什么时候当下属,就该时不时驯化一下。”一直到祭祀结束,晚餐准备上桌,所有人饭都吃不下眼睛就往沈年身上盯。
贺淮宣坐在上位,扫过全场,这些人学乖了,心里好奇的要死,也知道不该说话的时候说了也没用。
沈年看他翘起嘴角,眼神自信,把控者的姿态尽显,骄傲的孔雀收起尾巴倒真正是只凤凰了。
贺淮宣张口的时候,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片寂静中,他道:“贺家有了一个新生命。”话一出,所有人更震惊了,目光齐刷刷盯住沈年的肚子。
“这孩子将会成为我的第一继承人,培养他当贺氏的管理者似乎也刚刚好,三十年,我恰好退休。”贺淮宣一句句说着,看着他们脸越来越难看,心情就越是舒畅,这个位置他就是要攥着,不会落到旁系手里。
“爸,您遗嘱修改好了吗?您孙子的份额不能少了。”贺淮宣轻轻一瞥,语气凉薄,“就从您小儿子那份里给我划出来。”
“他凭什么有掌握公司的资格?”有人不服,“我们贺氏不承认非婚生子,也不承认离异再婚的,这是祖训,谁都不能违背!”
“他说的没错。”有老人附和,“你们虽然结过婚,但是离婚后怀了孩子,也是对家庭不尊重的表现,这个孩子不能认。”贺家在此方面限定严苛,为的是让后人选择伴侣足够谨慎,对待家庭负有责任,凡行为不端者,是没有领航贺氏集团的资格的。
沈年坐在贺淮宣旁边,脸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贺淮宣简直就是在等有人说这种话。他趾高气昂,噎死所有亲属:“这孩子,是我们离婚前怀上的,怀他的时候,离婚协议还没有签字。”夕沉到了海平面下,天空的余辉变得深沉。海水卷着沙子,将停留在沙滩的温度拖进墨般的海水中。
沈年盘腿坐在微凉的沙滩上,手,在地上刨沙子。
从看落到现在,他已经刨出了一个初具规模的沙坑。
贺淮宣十分嫌弃,忍不住了,脚拨拉着沙子,要把他的坑填了,“别玩了,脏死了,坐着不凉吗?”两三脚,坑就被填了。
沈年无所谓的,他又不是真想玩沙子才刨坑的。
是有话想问,可问不出口。
家族对贺淮宣不认可,贺淮宣同样誓不罢休,更奇怪的是贺淮宣和他父亲的关系,这些事情沈年都想知道。
“那个。”沈年迟疑开口,“你拿了我的领带,我能不能也要点东西。”贺淮宣已经预付定下一只表,想着等发售了就送他。没想到这小东西现在就着急要回礼。也不是不行,送他两个东西,不算多。
“说吧。”贺淮宣准了。
“我想问,问你一点事情。”沈年说得很小心,一直观察贺淮宣的神情,不想引得他不快,“你和你父亲、家族之间的关系……”说到这里,贺淮宣的线已经抿了起来,拉得平直。
“你不愿意讲也可以的,领带还是你的。”沈年抠着沙子连忙补充。
“你为什么想知道。”短暂的沉默后,贺淮宣平静的问道。
沈年不是个八卦的人,想知道这些事情,或许是因为可以帮助他做出生不生孩子的判断吧,沈年这么想。
“我想知道这个孩子对你为什么重要。”贺淮宣提了提腿,不再嫌弃沙地脏,屈腿坐下。海风凉凉吹过,拨
他额前的发丝,他眼睛定定望着黑黢黢的海面。
这些事,只有和他一起长大的陈鸣了解,那也是因为陈鸣都看在眼里,不是他主动去讲的。
伤痛这种东西讲出来是为寻求治愈,贺淮宣一直以来不认为有人可以为他治病。
而现在,贺淮宣收回目光,偏向身旁的人,那种心切的神情好像值得他撕开伤疤。
“我妈,去世了,因为工作太累猝死的。”贺淮宣说得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沈年抓一把沙子,任由砂砾从指中
走,耐心等待。
贺淮宣略微停顿,讲起故事,“他们的结合是爷爷极力促成的,我妈家境比起那时的贺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她很有头脑,爷爷很喜她。嫁入贺家以后,她依然工作。那时候势头最劲的是电子行业,即将兴起的是互联网,贺家主营的地产业已经趋于
和,扩张版图是必然的。”
“你妈妈负责的扩张?”沈年问。
贺淮宣:“是,当时候也是走并购的路子,看中同一家公司的竞争对手太多,我妈花了很多心血才谈下来面板制造公司。但这还没完,她知道电子行业已经成,贺氏要想长远发展,对于新兴行业也必须提前布局,那时候她看中了互联网。敲定面板厂后紧接着便进行互联网项目的案子。”沈年沉默,他已经明白了,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身体吃不消,才有了这样的悲剧。贺家现在的版图房产份额缩小,消费电子的兴盛带动了面板的需求彪升,面板供应现已成为贺氏的第一主导产业。
“所以你要把公司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