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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边缘向前跑,郊区凌晨没人更别提车,空旷的公路正适合游屿这种失去理智的小孩肆意发疯。
游屿一边跑一边喊,跑累了就坐在地上休息,喊累了就停下脚步让嗓子休息,休息够后继续像个疯子般踉跄地向前。风从他脸前擦过,将他脸颊上的泪风干,蛰地皮肤生疼。
他身后一直有盏比路灯还要明亮的大灯,那是薄覃桉的车灯。
不知道怎么被薄覃桉带回去,更不知道这夜自己疯了多久,有没有胡言语,游屿浑身疼痛地被噩梦惊醒。他提不起一丝力气,嗓子更是发不出丁点声音。
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是游屿上次来时薄邵意借给自己穿的居家服。
游屿摇摇晃晃下地,扶着墙走到门边,再到楼梯角,向一楼望去。
好巧不巧,一楼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也正好抬头,二人对视,游屿声带疲惫,说句话都有气无力,“罗景。”罗景那张脸太过丽,让游屿不得不对自己此时的狼狈而
到羞愧抬不起头。
罗景对游屿笑道:“汤炖了一晚,我去盛,你下来喝点。”喔,会做饭的是罗景,游屿下意识想。
“昨晚覃桉带你回来差点吓坏我。”罗景同游屿坐在餐桌边,游屿低头喝汤,他心有余悸道:“好好一小孩,前段时间还见过。”罗景贴心地将撕烂放在小碟中让游屿就着小菜吃,“多吃点,饭后吃药再睡会。”
“药?”游屿握着勺子的手一顿。
“你发烧了。”罗景说,“昨晚覃桉还给你打了一针。”游屿下意识去手背上找针眼,却听到罗景继续说,别找啦,覃桉给你股上来了一针。
“刺啦!”游屿猛地站起,椅子与地面发出一声刺耳。
少年的脸在罗景面前变了又变,而后最终转化为一抹抹不去的浓稠红晕,从耳后
到眼下淤青。
游屿痛苦地闭上眼,太丢脸了。
昨晚的事情他断断续续能记起些,但每找到一点都令他难以接受,索不再回忆,并
强行将此段记忆删除。
如果人的大脑是一台主机,他愿意关机重新格式化。
“覃桉还没醒,今天年三十,一会我们出去买年货。”罗景摸摸游屿的脑袋,“再多吃点。”
“你不参加晚会吗?”
“嗯?”罗景笑道,“今年在这过年。”
“邵意出国陪他爷爷,本来可惜又是我和覃桉一起过年,有你就热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