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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有些踉跄。
怎么这么犟。
盛延叹了口气,转身捏紧手里的纸袋往约好的餐厅跑。
餐厅和学校后门离得很近,盛延跑过去也就花了五分钟。
服务员在前面领路,盛延路过一间又一间的热闹。所有的快乐、奉承、祝福,吹捧都在这一刻化成实质,有酒菜的味道和暖黄灯的颜
。
向佐每年过生都是如此,邀请十几个人共聚一堂,每个人都喝得
七八糟称兄道弟,每个人都和对方相见恨晚,就差当场拜把子——哪怕其实有些人在今天这顿饭之前都没见过面。
盛延推开门,向佐坐在主位上,两人隔着酒气熏天的餐桌打了个照面。盛延先挪开目光,隔空把礼品袋扔过去又开了一瓶白酒,接连喝下三杯才开口:“哥,生快乐。”吴彤彤坐在向佐身边,两人带着对戒,盛延眯起眼睛瞧了半天:“彤彤,你是不是跟向哥求婚了?”
“对啊,你错过了。”吴彤彤伸手让盛延看她选的戒指,造型简单,只在铂金的戒圈上镶了一颗很小的钻:“好不好看?”
“好看,我们彤彤小公主选的什么都好看。”盛延没吃东西,三杯酒下去脸立马就热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挑果盘里的圣女果吃。寿星在和别人聊天,桌的人除了吴彤彤和向佐,剩下的他都不太
。盛延今天累过头,丝毫提不起社
的兴致,他就想安安静静地看看向佐。
他喜向佐,或者说,喜
过向佐。
在像颜煊这么大的时候,他真诚热烈地暗恋过这个住在他家隔壁单元的男生,好像还喜了很多年。
盛延记不清一切是如何开始的,也不知道情是在什么时候走进分岔路,好像一旦得到答案,这些事情都显得无足轻重,哪怕这个答案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盛延没有表白过。他谁也没有说,谁也不告诉,只是把向佐收在心里藏着,偶尔咂摸出一点柠檬糖似的甜味。
这就是他的十五岁,十八岁,二十岁,二十三岁。
直到盛延二十五岁那一年,他研究生毕业,吴彤彤也正好大学毕业。他们三人约好一起去旅行,在可可托海的水边,吴彤彤冲着对岸的山喊:“向佐哥哥,我喜你——”大概全可可托海的每一片树叶都听见了吧。盛延想,可惜我的喜
只有你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送我的那个水杯知道。
向佐不会挑礼物,努力多年还是只给盛延送了不少奇怪的东西,只是自从前两年发红包这事儿行以后,盛延连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也没机会收了。但他喜
给向佐送生
礼物,他送
带,送领带,送手表,袖扣,眼镜,他也希望有一天能给向佐送个指环。
盛延为这个虚妄的梦想做了十年的铺垫。
吴彤彤替他完成了,也好。
他又喝了一杯酒,没跟任何人碰杯,喝水似的没尝出味道。
“盛哥,明年你生的时候,我给你送个嫂子?”吴彤彤突然叫他,把盛延从
漉漉的情绪里拽出来。
“不用了,这事儿我还是喜自己来。”盛延笑着看了一眼向佐:“向哥你管管彤彤啊,她这热心肠用的地方不对。”
“不敢管,我怕老婆。”向佐也笑,盛延想起来这是自己第一回没坐在向佐的右手边,那位置还空着。
他起身带着酒杯和茶杯挪过去,“你也不叫我?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向佐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把:“我就看看你这个小白眼狼什么时候自己滚过来。”
“盛哥你是不是有喜的人?”吴彤彤突然从向佐身后探出脑袋开始八卦。
“没有。”盛延和向佐碰了一下,两个人都没说什么,仰着脖子把酒往里灌。
“以前不是有吗?”
“现在没有了。”盛延冲她笑:“百年好合啊。”盛延没和他们闹到太晚,他第二天还有课,没去第二场就回家了。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的,路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盛延便走得慢,冷风将他温暖昏沉的醉意吹得一干二净。他沿着人行道往家走,很多年来头一回觉得这么轻松——像一个人背着行囊走了很远的路,千辛万苦终于到达目的地,一把将行囊扔在地上后释然又放松的快乐。
他忽然想起来明天要开家长会,又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没在家长会上见过颜煊的父母。
盛延从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寒风把指尖吹得失去知觉,他翻出颜煊的电话按下拨号键,小孩儿的电话却一直响到忙音也没有人接。
“煊哥,你电话刚才响了。”
“嗯?”颜煊吹着头发没听清程功说什么,只好关上吹风机问他:“你说什么?”
“电话响了,十二!”颜煊看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影子笑了一下。
小颜:你妈的,我又被打了。
第6章冬滞06.
颜煊没给盛延回电话,只发短信请了一周的假。
程功等颜煊洗完澡以后,拿着手机去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箱啤酒回来,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问颜煊:“你不用上课?”
“刚月考完,累。”颜煊倒在上,酒店里的暖气烧得足,他只穿了一套长袖的家居服,还是程功从宿舍给他拿来的。
“房子龙那傻没完没了还?”颜煊换衣服时没避着程功,自然被他看见了那一身青紫的伤,程功帮他简单上了些药,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