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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哥你体测那事儿,我知道是房子龙干的。”
“他给体校的人打电话的时候,我隐约听见几句,说要堵个人,让他们随便怎么干都行,只要能保证那个人错过体测。”盛延听见那边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紧接着是少年抑在喉间的怒吼:“我没想到他说的那人是你!”
“我以为他们就算是把你给堵了,最多打一顿吧……但就你这成绩,中考也得是状元,当时我还觉得没事儿。”耳机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盛延也从书桌的屉深处找到了一包不记得什么时候买的烟,跟着录音里的小孩儿一起点了一支,咔哒声在耳机内外前后响起,像空旷山谷里的回音:“直到我一个在体校的表哥给我发了个
缩包,说是好东西。”
“我点开了,我可能死也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式,看见我兄弟。”盛延夹在指尖的烟掉在地上,零碎的火星被溅开,在黑暗的房间里闪烁着熄灭,让他想起颜煊的眼睛。
第一次见面那天,颜煊站在队伍的末尾,盛延站在前面给他们排座位,他们对视的时候,颜煊的眼睛也这样亮,盛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绪燃烧出的光,但他知道那光后来渐渐灭了。
“盛老师,我不习惯和别人离得这么近。”
“盛老师,学生证上的照片我能用以前的吗?”
“盛老师,这次的活动我就不参加了。”
“没事,胃炎复发所以休学一年,现在好了。”烟头猩红的火光旁边,是盛延抿紧的线。
耳机里的讲述还在继续:“房子龙那傻也没想到这群牲口干了这种事儿,他吓坏了,他一回去就跟他那个有钱有势的爹说了。”
“你那便宜后爹也是个王八蛋,为了和房家的一笔生意就把你卖了。”盛延听见耳机里的苦笑声,这孩子的声音哑得厉害,是因为后悔吗?盛延不知道。
“散伙饭那天我们都喝多了,房子龙把这事儿告诉我。”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笑,疯了似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直到那笑声拖成了哭腔,盛延才听见那孩子的声音又继续道:“我们四个一直玩得好,程功虽然早早就说要去乌鲁木齐的学校,可他也说为了我们仨,不去也行。”
“但那天的散伙饭,你俩都没来。”
“这件事之后,大家全散了。”
“煊哥……”
“我找不到你,打你电话也不接,去你家里也说你去外地养病了,我就想跟你说句对不起。”
“我对不起你,煊哥,我对不起你!”录音结束在嚎啕的哭声中,像被谁突然掐断了似的。
盛延坐在自己特意调高地暖温度的房间里,指尖冰凉。
徐梓皓的话说得并不明晰,李静的叙述也含糊带过了当中最重要的部分,但是盛延已经猜到了答案。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好像这样就能一把将颜煊经历过的一切都抹得一干二净。
但是他知道不可能,就好像颜煊曾以为自己不可能会失去保送名额一样。
天好冷,跟小颜一起加衣服。
第8章冬滞08.
冬至过完没几天就要到圣诞,除了学习无事可做的学生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用来庆祝或玩闹的借口。
颜煊放学时看见学校附近的店铺都在门口摆出已经包装好的苹果,束口玻璃纸的顶端在冬寒风里被吹得摇摇晃晃;玻璃门上粘贴着圣诞老人的卡通图案,店里悬空拉上彩旗和拉花,铺面空间允许的甚至还摆上了圣诞树。
似乎处处都很热闹,沿着店铺一溜走下来,甚至能听到一首连续的《铃儿响叮当》。颜煊驻足看着被学生们围得水不通的苹果摊位出神,直到老板叫他才回魂。
“小帅哥,不给喜的人买一个?”老板做学生生意做得久了,开口时总不免带着一丝自来
的口气,颜煊好脾气地笑了一下:“不了吧。”
“那你这是追到手了?追到手就连苹果都不给人家吃了,小伙子你这样可不行。”
“没追到呢。”颜煊不急着回家,索站在路边和老板闲聊。
“没追到你就更该买啊,万一成了呢!”
“成不了,我和他……”颜煊想了一会儿伸手指指天空:“就算圣诞老人现在从我脑袋顶上飞过去,我和他都成不了。”
“圣诞老人还没上班呢,你可别让他老人家提前上岗啊。”盛延的声音从颜煊背后传来,颜煊一时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盛延却不给他考虑时间,蹲在只剩几个苹果的筐前挑了两个,痛痛快快被老板宰了二十块。
两人和老板告别,盛延把其中一个在颜煊书包的侧袋里:“没想到我们年级第一是个小气鬼,连个苹果都不舍得给小姑娘买。”
“盛老师……”颜煊觉到盛延毫不见外的动作有点无奈,“这苹果在外面冻这么久都不好吃了,给喜
的人不应该要送最好的吗?”
“最好的?”颜煊不知道盛延今天为什么没有开车,反倒陪他在路上消磨时间。天冷得厉害,又已经过了下班放学的高峰期,步行的人愈发稀少,只有他们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颜煊看见盛延将苹果从一只手抛进另一只手,也看见他手上戴着的那双黑小羊皮的手套。
“什么是最好的,喜的人给的就是最好的。”盛延的声音很好听,一旦离开讲台不再需要声嘶力竭扯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