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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穿着小麋鹿拖鞋的脚退出来伸进鞋子里,一点儿也没费劲。
弯系鞋带不方便,梁予辰仍旧单膝跪地帮他系。系完了,纪潼站起来,
面笑容地在屋子里溜达,转一圈后却停下来甩了甩脚。
“有点儿大了。”他咕哝,“不过也不能换了吧?”这种靠人品爆发中签抢来的鞋素来是无退无换的,纪潼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从鞋贩子手里来的鞋更不可能换。
他将脚左撇撇右翻翻,没等梁予辰回答就又说:“算啦,也能穿。”听上去有了勉强。
梁予辰的一颗心原本是烧红的铁,一秒间又进了凉水,滋啦发出刺耳响声。
纪潼没留意他脸不对,拿手机拍了张照,随即很快退回
边将鞋
了下来,换上拖鞋,跑到客厅把鞋放进了鞋柜。
梁予辰在他身后静静看着。好像前一刻那双鞋还光芒万丈,后一刻进了那半人高的实木柜就不再有任何特别,与其他白的、红的、黑的鞋待在一起,成了纪潼众多闲置中的一件。
梁予辰失望,同时也对自己生气。
错半码也是他的错,怪不到纪潼头上。
假使完美中有了缺憾,哪怕只是一丁点,那还称得上完美么?
纪潼回房以后仍然表现得高兴,哼着歌爬到了上铺,戴着耳机玩手游。梁予辰就坐在桌前看书,许久没有翻页。
后来梁父过来敲房门:“儿子,出来一下,有两句话跟你说。”台冷,两父子就站在厨房说话。
“你明天空去给潼潼买份礼物。”已经是冬天了梁长磊身上还穿着件夹克。说起来他们父子都
穿夹克,因为耐脏。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
旧的钱夹:“没钱可以跟我开口,别让你胡姨觉得咱们不周到。”梁予辰摁住他拿卡的动作:“我有钱。”他爸把眉一拧,严肃地问:“有钱你为什么不买?已经是二十三岁的人了这点为人处世的道理还需要我教?”梁予辰无法替自己辩解。
他不是不舍得,是太舍得。不舍得与太舍得,两者各为极端,但同样都很难使父亲这辈人明白。
“知道了,”他说,“明天我去买,挑他喜的。”梁长磊神
这才稍缓:“别买太便宜的,花上一两千也没关系,但也别买那些游戏机游戏碟,他妈知道了不高兴。”梁予辰沉默应下来。
眼下他好像已经不知道纪潼还喜什么,又或者纪潼的哪一种喜
不是三分钟热度的。
他不介意再花一点钱,但他真想买一件能让纪潼一直喜下去的礼物。如果永远喜
不现实,那至少喜
得久一点。
第26章真的很软,你摸一下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一晃寒假开始,年味也越来越浓。
纪潼的亲爹从国外回来照例是要联系他的,不过今年有所不同。前另成了家,也不方便再登门,就把儿子接到大饭店去吃了顿好的,再给他卡里转点钱、
件名牌衣服了事。
可这回纪潼学乖了,临别的时候那印着大logo的购物袋说什么也不肯拿。
他爸中年谢顶,跟儿子并排坐在后座倒比儿子还显矮,解开肚子上两颗西服扣子问他:“怎么回事,怎么不要爸爸的东西了?不喜?”
“哎呀我说纪总啊,”副驾位上的女秘书如今被扶正还是习惯称呼他纪总,边补妆边话,“人家潼潼跟咱们欣赏眼光不一样,你买的他瞧不上,我就说让你给钱嘛。”她这么说话没有讽刺的意思,纯粹是没文化,脑子里缺
弦。纪潼觉得她蠢得搞笑,一直跟她关系尚可。
“是这样?”他爸打开脚下的购物袋瞅道,“卖东西的说是最新款呀,年轻人都蛮喜的,卖断货好几次。”语气中透着隔了辈的不解。
“哪儿是什么最新款啊,”纪潼嘁了一声,“这是去年的款,人现在都得买新年款了你还在这儿给我买秋款,爸你是不是又听不懂英文被店员给忽悠了?”他爸尴尬一笑:“我带翻译了……”纪潼无语。其实他有时候也想不通他妈当年看上他爸哪点了,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肚子里还没多少墨水,典型的三无青年。
不过据他妈说,他爸当年歌唱得好,会弹吉他,学校里妹不少。要么说
漫主义害死人呢,纪潼觉得自己必须汲取教训。
“拿着吧潼潼,”他爸可能是送礼送多了,硬的动作极其娴
,“我这退也不好退,小票都扔了。”纪潼接都不接:“你给我折现,我不要东西,妈知道了又要拧我耳朵,我有几只耳朵给她拧啊我……”
“哎哟胡姐还拧你耳朵哪?”女秘书咯咯直笑,“胡姐真逗,真有活力。”大奔开到家属院门口,纪潼打开车门就蹦下了车。纪建滨怕被老人看见没跟下去,只在车上冲他的背影喊:“替我向你妈带好!跟她说这么大年纪了少生点儿气!来美国玩住我那儿能省房钱!”整个一老年浑不吝,见
针地招他妈烦。
纪潼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这半年一次的亲子活动就算是结束了,账上又多了一大笔零花。
除夕那周家里陆续开始深度大扫除。他与梁予辰被抓壮丁,一个负责拆窗帘擦玻璃一个负责移柜子挪沙发,目标是彻底消除卫生死角。
小年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