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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创造了我,如何创建了公会……不仅如此,连这个世界还未发生的那些事,他怎样被昔的同伴一刀刀捅死,我也全都说了。”这些都是陆之穹内心最深处的创口,是埋在他身体里不断溃烂的疮疤,白渐潇记得连自己想要探究这段记忆,都花费了巨大的努力。陆之穹像只蚌一样紧紧地守着这些泥沙,打算把它带到坟墓里,结果就这样被阿莫尔说了出来。
“他现在在哪里?”白渐潇问道。
“你也看到了,”唐渊指了指周围的废墟,“发了好大的脾气,现在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去了。”情况并没有他说得那么轻巧,当时陆之穹愤怒至极,魂兽几乎完全失控,阿莫尔首当其冲,周围人本来不及救援。那时唐渊吓得心脏都要停摆了,结果尘埃散去,陆之穹已经消失无踪,周围建筑都毁了,只有阿莫尔毫发无损地坐在废墟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银蛇扯着自己的头发,嘶哑地低吼道:“他怎么不早说!老子、老子不是白恨他这么多年了吗?!”灵瑞已经哭得和泪人一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副会长是着我们的……”这群人里唯一淡定的就是唐渊了,他的逻辑本来就不能以常理揣度,忽然发现第一第二喜
的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身上还
窜着诡异的愉悦情绪。
“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渐潇忍不住带上了质问的语气,他都不敢想现在陆之穹该是怎样的心境。
“拒绝被别人理解的人,永远不会被别人理解。”阿莫尔说,“我只是想推他一把,否则南墙的悲剧还会重演。”
“你有没有想过他本不想得到这些理解,还有这些……怜悯和同情,你不能强加在他身上。”白渐潇忍不住道。
“这是他的懦弱之处——”阿莫尔的话还未说完,白渐潇就拽住他,“走,和我去找他!”
“副会长不知道去哪里了……”灵瑞泪眼朦胧地说,“我怕他永远也不肯回来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白渐潇笃定道。
白渐潇拉着阿莫尔,径直来到南墙下。高墙荆棘绕,枝节横生,每一
锐利的尖刺都闪耀着
森的死气,在地上投下幽暗的影子。陆之穹独自站在南墙下,仰头望着冰蓝
的天空,寒风呼啸,似是要下雪了。
白渐潇远远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他却置若罔闻,只顾独自出神。
直到白渐潇走到跟前,他才垂眸看了他一眼,“我是叫你白白的对吧?”
“嗯。”听到那悉的嗓音呼唤自己的名字,白渐潇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我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陆之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大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让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听到阿莫尔说了关于你的事,我很高兴你一直没有放弃我。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你的情。”再怎么从别人的嘴里听到那些过往,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如同那些波澜壮阔的史诗都蒙上了历史的烟尘,那些
绵悱恻的
情故事都只能赚取情人廉价的泪水。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叫深刻,那些痴心的
慕、疯狂的热恋、痛失所
的绝望、失而复得的狂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怎会刻骨铭心?
白渐潇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不怕这些,“我明白,我会把你追回来,哪怕用一生的时间。就算过去消失了,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陆之穹打量着他,像在打量一件忽然得到的珍贵礼物。在他看来白渐潇的面容其实是很陌生的,但从那坚定的目光中却又受到了分外
悉的东西,那是一眼就会
引他的特质,就像黑夜里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所以我说你懦弱。”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进来,是阿莫尔。
看到他,陆之穹强忍住的愤怒又薄而出,“你倒是还有胆子来见我。”
“为什么不?”阿莫尔玩着自己的发梢,漫不经心道,“你连伤我都不敢。”受到陆之穹的身体一颤,白渐潇立刻拉住了他,怕他真的要去实践“敢不敢”的问题。但陆之穹很快又克制住了自己,换作了冷嘲:“自从白白来了你就变得格外不听话,是因为嫉妒吧,嫉妒我拥有你没有的东西。”
“你说得对,”阿莫尔点头,“白白是属于你的,我只能蹭一点你的荣光,收容所也是属于你的,你才是那个‘陆之穹’,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分.身。不过呢,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嫉妒你,相反,是你畏惧我。”寒风吹彻,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相望,都到一种尖锐的东西刺入了一体双生的两个灵魂中,使他们永远无法和解。
“我畏惧你?”陆之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轻笑一声。
“是啊,你畏惧我,所以你排斥我打我从来不给我好脸
,你想否认作为你的‘
’存在的我。”阿莫尔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因为这里跳动的东西,曾让你受过伤害,所以你不敢面对它,逃避它,对自己不留情面,永远自我否定。
“你把我割裂出来,想让我自生自灭,却又本无法舍弃我,不,离开我你
本活不下去,”阿莫尔继续说道,“那些孽都是你自己造的,你自己要当逃兵,自欺欺人所以别怪唐渊他们无法理解你,你
本不敢面对你的心!”
“那我能怎么办?我把你下去,把自己再拼成一个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