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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26【绿帽武林之
后
】(073)金陵燕子矶依山傍水,远可眺万里长江,赏关河
落,近可
江风猎猎,看柳摇云动,每当钱谦益为躲避繁琐朝政,就喜
来此静坐,品上一壶好茶,因此特意买下附近小楼。
此时他穿一身便服,端坐在茶台边,闭目养神,香炉里青烟萦绕,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波澜不惊,而他面前则匍匐着一人,穿五品大红官袍,头上的乌纱帽随着身体慑慑发抖,正是应天知府郑瑄,只见他脸发青,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都是下官看管不力,竟然让赵羽这伙贼
劫了大狱,这伙逆贼有男有女十几人,凶悍绝伦,打死十多名狱卒不说,沿途又打死打伤五城兵马司二十多人,有百姓看见他们夺路逃至江边,乘船下苏松,因为兹事体大,下官已经通知臬台大人,严令苏州、松江各府水陆并进严加查防,勿使贼人走
。」钱谦益叹气道:「你别给来这一套,这金陵城有那么多
锐士卒,每年朝廷供养的银子何止百万,这都能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给逃了,你还能指望地方上那群乌合之众?如今人是不指望能抓到了,可你给我说说,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地武功如此高绝?」郑瑄连忙道:「禀告大人,仵作查验战死官兵的尸首,有的被一剑封喉,有的外表无伤,可五脏六腑都被
纯的内力震碎,那帮人一定是江湖中人,就是看不出是何门何派。」钱谦益听了后背一阵发寒,一下子涌出这么多武林高手,可知赵羽身份不简单,这些人如果为了报复,一起来刺杀他,那自己随时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想了一想又摇头道:「我早年也听说过武林中人向来都是以武会友,基本上很少跟官府和民间打道,可那天我见那个赵羽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会与这些人有瓜葛,真是奇怪,你多派点人再去打听一下,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那赵羽的底细。」应天知府连声答应,躬身告退。
待那知府走了之后,钱谦益唤来师爷,命他近前靠拢,待他离得近了,奋力挥手甩了一耳光过去,拍地一声脆响,打的那师爷连忙跪在地上道:「大人何须亲自动手,小心闪了身子,我自己掌嘴就是。」钱谦益犹自怒道:「瞎了眼的狗东西,我叫你好好查他底细,你倒好,引来一帮江洋大盗,这下捅了马蜂窝,出了差错你几条命能抵得过?」那师爷腹委屈,只不好说,一边自己掌嘴一边道:「回大人的话,出了这事之后,小的自知罪孽深重,已经命人为您加派三倍的扈从,而且都是千挑万选的个中好手,一定保大人安全无忧。」钱谦益这才怒气稍息,命他停止掌嘴,叹息道:「算你还有点心,既然如此,可多准备些
练的鸟铳手,我听说哪怕武功再高也抵不过鸟铳一发子药。」那师爷听了连声答是,钱谦益紧张的心情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再说北京查王府后花园之中,一群辛者库奴婢正弯低头用镰刀除草,罗芸和蒋英此时也与众人忙着减除杂草。
此时气温回暖,又下了几场雨,那杂草也长的十分茂盛,这种体力活罗芸倒是不惧,毕竟这活跟刷净桶比起来要轻松许多,只是蒋英大病初愈,始终有种力不从心的
觉,没过一会儿已经有些体力不佳,脸
开始变得有些苍白。
罗芸见她如此,心里也十分焦急,瞟了一眼那边站着监督的管事姑姑,悄声对蒋英道:「你再坚持一会儿,这新来的马姑姑可不比方姑姑,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回头我请你吃好东西劳一下。」蒋英也低声道:「别的也罢,只是这
疼的厉害,你说方姑姑好好的为什么被调走了,我们往后这
子可怎么过?」罗芸叹息道:「方姑姑临走前说王妃亲自的下的意旨,调她去看守仓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尽量坚持住,等挨过这段时间或许就好了。」蒋英怒道:「王妃什么时候在意过辛者库的事情?必定是那曹臻在背后作祟,她夺走咱们的孩子,又处心积虑
死我们,这女人好心狠,将来只怕连楚薇也要在她手里吃亏。」罗芸嘘了一声,道:「快别提了,咱们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你要是实在累,回去我帮你
,以后习惯了就会好一些。」蒋英只得点点头,继续有气无力地挥动手中的镰刀,现在罗芸已经成了她的主心骨,生病期间多亏有了罗芸的照顾,她才安然活了下来。
然而她不知道,其实此时的罗芸表面看着坚强,此时心中其实恐慌无比,随着辛者库唯一的靠山方彦被调走,她面临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谋害命。
新来的这位管事姑姑马氏长的五大三,
脸横
,凶相毕
,一上任就取消了二女在辛者库的特殊待遇,看起来就是专门来对付她们的,不知道以后这段时间她们能不能挨过去,这种恐惧
益剧增,可她又不敢告诉蒋英,毕竟她的身子已经很弱,只怕她承受不住。
正想着,忽然那马氏将手中鞭子当空一甩,发出啪地一声巨响,众人连忙看向她,只见她大声道:「都给我停下手中的活儿,快给主子行礼。」说毕第一个冲到路边匍匐在地。
众人抬头张望,果然见不远处有一队太监丫鬟举着仪仗缓缓而来,后面隐隐打着红罗盖扇,众人只得连忙匍匐在道旁,连头也不敢多抬。
不一会那仪仗队离得近了,只见曹臻穿着一件金丝百鸟绣红袍端坐在四抬滑杆上,云鬓凤钗闪烁,两边耳垂各挂三对坠子,手上套着长长的护指,左右婢环绕,那马氏在道旁叩头道:「辛者库奴才马氏恭
曹主子,恭祝曹主子青
永驻,眷属芳辰。」曹臻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在众人的簇拥下很快就过去了。
待曹臻离开后,众人这才起身,蒋英拍拍膝盖低声向罗芸道:「原来今天是这人的生
,怪道穿的这么喜气,狂的真是没边,当初她还是奴才的时候,见到我还不是一样要跪下,如今连正眼瞧咱们也不屑,那天赵羽玩腻了她,只怕下场还不如咱。」正说着起劲,忽见罗芸脸
大变,正待要问,只觉背后有人,还未转身,只觉身上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啊了一声,只见那马姑姑拿着皮鞭往她身上使劲招呼,一边打一边厉声骂道:「下
孽畜,谁许你偷懒在背后说主子的闲话,今天我非打残了你不可。」那鞭子下去的又快又重,急的罗芸连忙抱住马姑姑道:「求姑姑手下留情,她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坏话。」那马氏厉声道:「放开!」罗芸只得连忙撒开手叩首道:「希望姑姑网开一面,她以后再也不敢了。」马氏冷笑道:「我来的第一天就警告过你们,别打量着我跟那方彦一样煳涂,由着你们在辛者库作威作福,奴才没有那奴才样儿,主子也没主子的格调,不上不下,不伦不类,搞得辛者库乌烟瘴气,连活儿也不好好干了,最后连王妃都惊动了,真是罪过罪过,如今主子信得我,让我来管你们,那是天大恩赐,绝不容许你们这群混帐东西辜负了主子的信任。」说毕抖了抖鞭子大声道:「蒋英和罗芸背地里议论主子,罪业深重,即刻拉出去各杖二十
,以儆效尤。」蒋英还要求饶,罗芸却拉着她道:「你不用再求了,这二十
我们领了就是。」马氏冷笑道:「没想到你倒痛快。」说毕挥了挥手,立刻有五六个仆妇过来,绑着二女往角门走去。
路上蒋英一个劲向罗芸赔罪,罗芸冷冷道:「这不干你的事,她想要收拾我们借口多的是,所谓加之罪何患无辞,刚才我拦着你求饶也是为此。她处心积虑想整我们,你就是把头磕破了也不会有半分松动。」这里马氏命众人继续干活,自己来到东苑一间小房间里,只见这里早候着一批十五六岁的小宦官,都是最近从内务府送来的人,比一般
女更加机灵懂事,因此颇受曹臻重用,马氏也对他们十分客气,陪笑道:「各位公公辛苦了,待会由你们给那蒋、罗二女行刑,你们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了?」一个小宦官连忙道:「马姑姑好,来之前主子都吩咐过了,请马姑姑放心,咱家一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马氏堆起笑脸低声道:「不是妾身不相信各位公公的本事,只是想多嘴问一句,如果只打二十
,真能把人给打死?」那小宦官嘻嘻一笑道:「请姑姑放心,别说这两位是柔弱的女子,就算那八尺高的威勐汉子落在我们手里,二十
下去管教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人身上的要害、死
多的是,平常人那里知晓这些,这里学问多着呢,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尽。」马氏连忙笑道:「公公既然如此说,妾身这就放心了,事后仵作查明二女身患暗疾,受不得一点杖刑,竟然死于非命,与各位公公毫无关系,你们说是不是?」众宦官连忙点头道:「正是如此,此二女患有暗疾,受不过区区二十杖刑责,也算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为也。」众人说毕,均相视而笑。
正说着,忽然有人推门而入,众人一看,原来是曹臻的心腹丫鬟格勒,一个个连忙上前问好。
那格勒昂着头道:「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今
就要动手了?」马氏连忙上前道:「回姑娘的话,我瞅着今天是主子的好
子,就想着给她送上一份大礼,正苦思不成,又恰好撞到蒋英那
货在背后议论主子,因此将她和罗芸一并拿下,给主子除了这心头大患,也算是送上一分大礼。」格
勒登时怒道:「放
!」吓得众人连忙跪下来。
格勒冷笑道:「咱们主子是谁?她是高高在上的福晋,岂会跟一个辛者库奴才有任何纠葛?你们要记住,她们犯错是你们要惩罚她,跟咱主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记住没有?」众人连忙磕头道:「奴才谨听姑娘教诲。」格
勒见此这才
意地点点头道:「今
是主子的好
子,她不想有血气冲了她的好运,你们要做事也要等到今
之后再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万不可疏忽,你们用心做事,主子自然都看在眼里,该有的好处一点都不会少。」众人齐声答应着,马氏一直送出格
勒好远才返身回来。
罗运和蒋英虽然当晚没事,可第二天她们照样还是被捆了起来,只穿了一身单衣中,就各自被两个仆妇按在角门边的台阶上动弹不得,那行刑宦官都扛着一
五尺长的木杖,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时辰到就开始行刑。
按王府的规矩,一般男子行刑时需要去
子,不过女子就免去了这一条,马氏站在旁边观刑,一看
头已经爬上三杆,便大声道:「时辰已到,开始。」那宦官便挽起袖子,吐了口唾沫星子在手上
了一
,将那木杖举的高高的,然后重重落下,只听啪地一声响,那
子并没有落在蒋英
部,而是直接打在了背嵴上,蒋英只觉剧痛袭来,忍不住惨叫一声,头一昂,眼前一黑,居然当场就昏了过去,众人凑过去一看,那背上已经渗出一道红红血痕。
旁边罗芸见此吓得脸煞白,一边挣扎一边道:「她跟你们有什么仇,居然下如此狠手。」马氏连忙道:「狡诈多端,分明是装晕,堵住这
人的嘴,继续行刑!」众仆妇听令,拿着脏兮兮的帕子往罗芸嘴里
,直到将她的声音变成了一阵阵呜呜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