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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了血。
鲜红的一小抹血晕开在他粉的干燥的嘴
上,像是玫瑰的刺划破了自己的花瓣。
我爸跟着他妈进我房间去拿了药箱,烫伤膏在里面躺着,打开就是。
本来我以为,他伤得明显比我重,他妈肯定先给他上药,没想到,她竟然催着我爸先给我擦药。
他弟蹲在他身边鼓着腮帮子看他,嘀嘀咕咕的,我懒得听。
开水烫伤,我这儿红了一大片,他脚上烫起了水泡。
他妈说:“没事,水泡挑破了就行了。”还是我爸,看着担心,背着他去了楼下的诊所。
一屋子人,剩下了我自己。
地上的水没人擦,杯子没人收拾。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脚面,钻心的疼。
外面雪下得更大了,从窗户望出去,甚至看不清对面的楼。
我扶着沙发站起来,故意较劲似的,收拾干净了地上的东西,回了房间。
卧室里,那个上下铺的边放着两个行李箱跟两个旅行袋,这是那对兄弟俩的东西。
我坐到书桌前,盯着笔记本屏幕看。
画面停留在我之前看的电影第13分31秒。
两个男人在接吻。
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做完了一篇英语阅读,正在跟许程发消息,告诉他,那女人还带了两个儿子过来。
听见开门声,我放下手机,打开台灯,假装在写作业。
卧室外面,闹哄哄的,我听见那女人说要去做饭,我爸让谁照顾谁。
想也知道是谁照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