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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头堵得很，将
桌的奏折扫了下去，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他正
开口唤人，不想脚下一虚，摔倒在地，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外头漆黑一片，亦不知睡了几天，李公公在
侧打盹，听到动静后起身挂帐，担忧道:“陛下，您可算醒了。”
“朕睡了多久？”
“不过半
，太医说您气急攻心，加上上次的毒，这才晕倒的。”宏治帝觉得四肢软弱无力，困意袭来，让李公公伺候着喝了些水后，又沉沉睡去。
谁也想不到，静贵妃那的毒酒
绵在身，余毒难清，这次气急攻心，竟然宏治帝大病了一场，起初还能下走动，到后来连手都抬不了。
每醒来，宏治帝第一句话便是问李公公:“今天是什么子？”不论意识如何混
，他都记着十后的太子婚宴，可却从未召见过莫厌迟，即使他已经下了解除令，让莫厌迟处理朝事，即使他知道他的迟儿正跪在殿外，等着他的传唤。
期间，有
人窃窃私语，言说萧知尽已经陪着莫厌迟跪了几天几夜了。
宏治帝半梦半醒，不想听到两人的事情。
□□月份的天气多变，白天烈炎炎，到了午间反而下起雨来，雨点打在窗纸上，连屋内都浸
，沉闷的天
让行匆匆的人愈发烦躁。
殿外两人少年跪在门前，淋不到雨，但大风刮起带来的雨雾，也足以让他们的衣物沾。萧知尽换了个位置，为莫厌迟挡掉大部分的雨，牵着他的手不曾松开。
有人送来膳食，莫厌迟看都不看一眼，直至雨水浸，不能再用。
李公公走出来，跪倒在地，“殿下，陛下病重，望您能保重身体，莫让陛下伤心。”
“外头雨大，公公进去吧。”莫厌迟嗓音沙哑，眸底掩不住的疲惫。
“殿下，求您服个软，饶了陛下，也饶了您自己。”李公公一世为奴，勤勤恳恳，不曾逾越，这话倒是他这辈子说过最大胆的话了。
莫厌迟蓦然间红了眼，泪水夹着雨水一起滑落，滴在擦得反光的大理石上，格外的清脆。
萧知尽强迫
按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道:“公公且进去吧，我会劝殿下的。”李公公叹了口气，点头走了进去。
“你要劝我什么？”
“迟儿，世间难有两全事，我相信你懂的，今场面该如何抉择，你也明白，为何要如此
迫？”萧知尽贴着他的耳边，厮磨耳语。
莫厌迟茫然无措，哽咽道:“我自知是错，我也不知道是在父皇还是自己？我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受人诟病。”
“那便顺了陛下的意，娶
生子，这本就是你该走的路。”
“你闭嘴！”莫厌迟猛地推开他，冷着脸怒道:“不准你这么说！”莫厌迟又何尝不知这条路怎么走才顺畅，可他不舍得让萧知尽独自扛着黑暗，三年前他是怎么走来的，莫厌迟无从了解，但往后他想要跟他走下去。
不何时，自己变得不可理喻，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仿佛除了萧知尽外，谁都可以牺牲掉，哪怕是宏治帝，哪怕是自己。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捂着脸恨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萧知尽将人紧紧抱着，一遍一遍重复:“迟儿，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雨越下越大，临近半夜，甚至打起雷来，轰鸣的响声让皇更加沉闷。
宏治帝猛地惊醒，恍若隔世，问道:“迟儿呢？”李公公没睡，立即道:“还在殿外候着……”宏治帝忽然咳了起来，连电闪雷鸣都没能掩盖住他的声音，听得殿外的人心如刀割。
莫厌迟撑不住，爬跪到门外，拍着紧闭的门，哭喊道:“父皇……父皇……”
“去问他，可曾知错？”他说得大声，外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莫厌迟攥着手，在门上狠狠砸了几下，震得人心发凉。
莫厌迟像极了一
紧绷的线，勒着别人不肯松开，自己也濒临断裂。
他几近疯魔，已经无法判断这件事情的结果，可萧知尽知道，如此闹下去，他们多年来的心血会付诸东
，失了帝心不说，连朝中、民间皆会议论纷纷。
一个以侍君，一个昏聩靡，两个半大的少年撑不起整个天下，届时民心动
，四海之外蠢蠢而动，亡国不过是朝夕而已。
萧知尽从背后紧紧抱住莫厌迟，低声劝道:“迟儿，算了吧，躲躲藏藏没有什么不好的，本来这件事就为世俗所不容，被天下人知道了，只会遭受更多的骂名。”
“可是……”
“说到底，若是那天你没有听到我跟刑衍的话就好了，你该顺顺畅畅走完接下来的路，娶生子，共享天伦。”萧知尽并没有松开手，而是更加用力地抱着他，企图从冰凉的身躯中汲取一点温暖。
莫厌迟颤抖着手，听他继续说下去:“原本我就不奢求能有什么结局，能得到你，便是我的无上福泽。迟儿，松手吧。”
“你是要我娶那孙氏吗？”莫厌迟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松开。
萧知尽轻笑一声，道:“你又不喜
她，别平白毁了她。不过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服个软，再从长计议。”莫厌迟闭上眸，心中堵着气从头到尾都没顺过，可他仍是听了萧知尽的话，将他的手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