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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正常情况下,两处土壤不应该有什么差别。”郁解释道,“但当时在挖掘时,我就觉得泥土颜
、质地、气味均有些差异,所以分别进行了取样。经过简单的检测,我们发现骨盆处土壤ph值为6.9,微高于尸体下面的5.5。”有法医学实验发现,有尸体腐化后的森林土壤,百天后ph依然维持在8以上,而在投入尸体前,土壤的ph只有5。当然,刘宇童已经被埋了太久,尸体给土壤带来的改变,必然不如新鲜尸体那样明显,却也足以让法医发现端倪。
“为了更好量化土壤的质地,我们分别从土壤中提取了dna,做了16srdna,18srdna,与its扩增子的测序来分析细菌、古菌以及真菌的多样。”说着郁
在ppt上丢了对比图,“我们可以发现,两处土壤的菌群成分差异较大,其中,尸体骨盆之间的土壤,菌群种类更为丰富,且拥有更活跃的亚硝酸还原酶活动,这显然是经历过腐烂后的象征,而尸体正下方的土壤却没有。”
“所以,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尸体在被埋到双生树下的时候,基本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而这个树下,确实不是第一抛尸地点。我认为邵麟没有说谎。”邵麟难以察觉地松了一口气。
陆武心这回彻底没话了,拍了拍邵麟肩膀,声
气地说兄弟抱歉,改天请客,随便点。
邵麟浅浅一笑,说没关系。
他很快又看向郁,问道:“能通过现有的这些分析数据推断,尸体是在什么时候被转移到双生树下的吗?”
“这个不行。”郁摇头,“没有实验校准,恐怕很难推算。但附近的泥土,除了疑似邵远翻捣的那一小部分,没有发现打量新翻捣的痕迹。现在是冬天,合理怀疑,最早半个月前,这具尸体就已经埋在双生树下了,但转移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年。表面上看不出痕迹,土壤内部还是存在分隔的。”
“虽然我无法断言这具尸体被转移了多久,但关于最早的抛尸地,我们还有一些线索。”郁示意他的学生,拿来两个证物袋:“在尸体所在黑包的泥土里,我们发现了一些破碎的灰
砖块。你们看这些,虽说大小不同,但它们属于同种质地。”
“我让学生回现场,对双生树下的普通泥土进行了采样,”郁指向另外一枚纸盒,“却只找到了大小不一、质地不一的天然石块。显然,这些灰
的与双生树下的石块不同,应该来自最初的埋葬地。”邵麟隔着塑料物证袋,仔细摸了摸那些灰
砖块。这些砖块大多已经碎成了小块颗粒,但有相对大片的,表面光滑,人工痕迹明显,很可能是什么建筑废料的残骸。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只见郁的小助理手里领着两大袋盒饭,嘴里兴奋地嚎着:“开饭啦开饭啦,我的妈耶,24小时连轴转我快饿死啦!”助理热心地把盒饭一份一份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嘴里还叨叨个不停:“我特意让食堂给咱们加了餐,一人一个大
腿,今晚是除夕哎,兄弟们,吃点好的,再寒酸这顿可算是年夜饭了!”郁
率先打开盒饭,直接拆了筷子:“太忙了,我中午就吃了几片饼干,真饿死我了。咱们一边吃一边讲。”郁
两个学生在那边嘀嘀咕咕:“哎,还是白骨化好啊,那没蛆没味儿的,老天待我不薄,明年准是个好年!”
“就是说哇!有一年也是节,大半夜的水里捞出一具巨人观,卧槽,我当时在吃年夜饭,吃着吃着就成了粘
饭。”
“哈哈哈哈哈——”说着说着,话题就往巨人观下年夜饭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别人不提年夜饭倒还好。这一提,夏熠就想起了自己家今晚在城里五星级大酒店的家庭聚餐。他再瞄了一眼手边的各种尸体资料,突然一阵心痛。
阎晶晶机械地掰开筷子,
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我就应该去七楼网侦当仙女。我就不该和法医一块儿吃饭。”吃着吃着,姜沫又发话了:“小夏,说说你们那边的进展吧。刘宇童家属摸排得怎么样了?”夏熠反过手掌,掩在嘴边,一脸沉痛地与邵麟讲悄悄话:“我就说,不应该让法医组先报告的,这下说啥都像个废物了。”邵麟拿手肘捅了捅他示意他少废话快讲。
“嗐,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夏熠那表情,活像没有背书却被老师点名查的小学生,“咱们最开始,不是怀疑绑匪是刘宇童他的姐姐刘雨梦么?然后就给人打电话呗。嘿!手机关机。然后咱们上门跑了一趟呗。嘿!家里没人。然后咱们联系工作单位呗。嘿!放假了
本没人接电话。然后我又去找了刘宇童他老爹呗。嘿——”在整个饭桌都被那个“嘿”给洗脑了之后,姜沫怒了:“你别嘿来嘿去了直接讲结果!”
“哦。刘宇童老爹早就过上了幸福的新生活,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儿子也是这么回事儿。他手里抱着新儿子,旧的那个挖出来了都没什么兴趣,说大过年的晦气,要年后再说。但老爹告诉我,刘雨梦在腊月二十五就请了假,与自己新
的男朋友出国游玩了。两人计划了一场欧洲十
游,差不多要初五才能回来。”夏熠核对了出入境记录,发现刘父所言属实。也就是说,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