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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那什么远方亲戚啊?在这之前,我都没听你提过,想来也不是很亲的。你啊,就是老好人。一定要替人收拾这个麻烦吗,啊?”邵海峰说这没得商量,这孩子他必须负责。
夫俩沉默片刻,邵海峰又是长叹一声:“也是麟儿平时不
说话,中文跟不上,所以才被同学排挤。心理医生建议咱们把人送去全英文教学的国际学校。我也看了,离咱们家最近的,26路车过去四站就有一所,教学楼都是欧式建筑的那个,你知道不?”
“你说国育集团啊?那一学期学费就得好几万吧?”邵海峰犹豫着:“这钱倒也不是没有,孩子上学,这几年特别重要。要是全英文教学,他应该能轻松点……”
“不行!”张静静尖声打断,“那钱是咱们省吃俭用给爸妈存着养老的,万一谁生个什么病,那钱就水似的出去了。你要为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害爸妈没钱看病吗,啊?”邵海峰一时语
。
“真的,老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孩子问题多。十一岁,太大了,马上又进入叛逆期,我是真的搞不定。咱们也算是认真尝试过了,没有对不起你家亲戚。”张静静又劝,“我看,要是他再这样子,还是送回福利机构,换个更合适的家庭吧?咱真要养孩子,不如去抱个刚出生的?从小带起,肯定不会这个样子。”当时,邵麟在门口愣愣地站了好久。
明明白天赢了打架,这会儿却像是被人当面狠狠打了一巴掌,整个脑子都是懵的。他颤抖的手握紧了又放松,最后把所有的情绪都一口咽了下去。
他转身回房,步子很急,但又完全没有声音。
那个晚上,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谁都不会再惯着他。
他想回去?他要靠自己回去。
从那天开始,邵麟奇迹般地“正常”了。不打架了,也不飙英语骂人了,虽然中文依然生涩且带着点口音,但他开始主动沟通,主动学习。一整个暑假,邵麟都在恶补语文数学,练习册刷了一本又一本,再仗着他天生过目不忘的能力,进步神速。
再开学的时候,邵麟不仅追上了大部队,因为英语天生优势,一下子跻身“好学生”行列,也到了新的朋友。
邵家父母自然是很高兴,以为孩子恢复了,把心里那道坎给跨过去了。可只有邵麟一个人知道,他心里不过一口气支着,经年的伤口不仅没有愈合,随着时间的拉扯,还长成了一个看不到底的隐形黑。
“有一次,我就坐在这里写作业,然后听着轮船嘟嘟的号角,还有海拍打礁石的声音……我就在这里睡着了。”邵麟的嗓音温柔得就好像那轻盈掠过海岸线的风,“后来我做了个梦,梦见有条船停在了这个港口,我父母就在那条船上。他们站在甲板上向我挥手,说要接我回家。我兴奋地跑了上去,然后,我就醒了。”虽然隔了那么多年,可再提起这个,邵麟还是鼻子一酸,眼前蒙了一层水雾:“所以后来,我就很喜
来这里了……却再也没有梦到过他们。”夏熠越听越难过,只觉得
腔里一阵酥麻酸
,那情绪就像那
花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
着心口,令人口干舌燥。又是一个
头打来,扑到石滩上,“唰啦啦”一声撞成无数的白
泡沫。夏熠伸过手,将人一把搂进怀里,恨不得狠狠
一番:“不说了不说了。”夏熠的身体在冬天依然暖得像个小火炉,邵麟深深
了一口气,海边的味道,混着这个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突然让他
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就这样静静地依偎了片刻,夏熠突然傻傻开口:“你以后可以试着梦到我。”邵麟眼里还擒着泪水,嘴角又无声地扬起,他低声嘟哝了一句:“梦到你?梦到你地
丢小黄鸭吗?”闭上眼,泪水终于滑落,水痕迹被风一吹,像冷冰冰的刺,扎得生疼。
夏熠一手按住邵麟的肩膀,将人微微推开,留出足够的空间,用指腹揩过邵麟的泪痕,特别认真地说道:“因为梦到我,醒来就又能看到了。”邵麟心口“哐”的一声。他仰起头,目光细细描过夏熠英的眉眼。
冬海边的寒风里,他们
换着温热的呼
,邵麟觉得那一瞬间气氛简直美妙,美妙到只差一个水到渠成的吻。夏熠只需要把头再埋低一点——就稍微低一点点——可那微妙的暧昧
,在长时间的沉默里变成了尴尬。
许久无事发生。
邵麟狭长的眼尾微微眯起,轻笑着开口,语气里藏着七分揶揄,三分挑衅:“……你是不是只有在我睡着的时候,才敢偷偷亲我?”那一瞬间,他到夏熠全身肌
蓦得僵硬。
那只勾在他处的手一下子收紧了,两人腹部紧紧贴着,夏熠憨头憨脑地凑过头来。邵麟屏住呼
,闭上双眼,心脏的跳动在那一瞬间炸开耳膜。
可是,下一秒,夏某人突然那在他肩头“嗷呜”一口。
把气氛毁得一塌糊涂。
邵麟原地石化:“你在干嘛???”夏熠含糊不清地来了一句:“给你一大口亲亲。”邵麟心底一万只哈士奇呼啸而过,心底一横,从牙里蹦出一句:“……那你能不能麻烦你改成一小口的?”可偏偏这么一句话,却让夏熠涨红了脸,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