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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赴太疯了。
疯到让她心脏跳,又生生被横亘在其中的仇恨斩停。
她垂着眼睫,半晌眼尾轻挑,声音很轻,呵气如兰:“二哥,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怎么,为了讨债,命都不要了?”
江今赴低笑了声。
他将卿蔷凌的发丝撇到耳后:“是你低看自己了。藏娇还是藏卿,对我来说都不是难办的事儿,卿家问罪,左不过下辈子再风
。”
“你以为我怕吗?”江今赴侧眸瞥她。
到这份儿上,卿蔷是真不懂了。
他不怕,那她是凭什么?
单凭一张脸,再加上惑人的把戏,就能让他念念不忘,因生恨恨之入骨?
江家那样的高门大院,怎么会出情种呢。
卿蔷笑了笑,轻轻巧巧跳下桌,牵动氛围蓦然袅袅:“是啊,你自然是不怕。”
她贴着江今赴的身子,微一抬头:“我差点忘了,你家欠了我家多少?你能怕什么?”
空气霎时凝滞。
他们之间曲意逢、明
暗箭再多次,也没把世仇家恨挑出来过。
他们从未吵过架,一向是绵里藏针的话语凿在对方心上,平和得虚伪,维持仅存的傲骨,谁都不会掀了伤疤,去和对方比谁的血更多。
卿蔷径直去拿自己的手机,很顺利,轻轻一撞,江今赴就侧开了身子。
整个过程很安静,她给单语畅发消息,出门下楼换鞋,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江今赴没跟下去,在二楼护栏处看她。
她背后玻璃窗外是大片大片的蔷薇花,路边的矮灯设计巧妙,藏在其中,使花丛夜间独亮,刺也夺目。
“童邵刚出国时,童家扣了他大半生活费,”江今赴懒声,“我发现他在借钱时,他已经欠了不少了,索全划到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