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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蔷下意识“嗯?”了声,手上动作微滞。
“......”卿安在叹道,“孩子面前,少说点儿吧。”
没再给江见舟说话的机会,他道:“如果要找出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卿老爷子抬头看向卿蔷,眼光和蔼而疼惜:“卿卿,大概得靠你们了。”
卿蔷在那一瞬间,有些不住鼻间酸涩,好像所有的情绪都
在他一句似有力不从心意思的话语里,屋外雪融潺水,风止林静,她在还未完的一天内,情绪纷
到近乎麻木,一个笃定的结果变得扑朔,很容易让人绝望。
但看全局——
她余光里江今赴起了额前碎发,黑眸大多时小心翼翼地凝在她身上,像海
卷起搁浅的贝壳,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冲刷上面的泥沙,挡住了凶狠的疾风,将她裹在柔软里。
但看全局,或许扑朔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十五年过去了,上京对于我们来说物是人非,说直白一些,当年那人生死都难料,要是我们去查,估计在死亡证明里都得翻好久,但那样的人不会不给自己铺好路,所以一定有小辈,而且是很被看重、与你们同龄的小辈,所以得由你们去查,”卿老爷子拍了拍卿蔷的手背,“毕竟现在的上京,是你们的主场。”
卿蔷稳了稳心神:“那我们就继续保持......不共戴天的关系,留意当下各家的动向。”
江见舟突兀地咳嗽了声:“人前不共戴天,人后你们随意。”
“......”
“......”
“......”
他意有所指得太明显,气氛沉默得诡异,江今赴瞥过去眼,薄滚出两个字:“爷爷。”
江见舟忽略他,正道:“还是那句老话,敌在暗我在明,切忌打草惊蛇,必要时适当抛饵,引蛇出
,先下准手,再下狠手。”
“你以为他们是你手底下的兵?”卿老爷子时隔多年再听他这套话,有点腻,哼了声,想起件事儿,“对了,卿卿。辛北那边我已经告诉过了,她的意思是她也不手了,但你们需要的话可以找她。”
原话里没有最后一句,是卿安在自己加的。
卿蔷长大后姜辛北只为给卿从叙报仇而活,她对卿从叙的死介怀到病态的程度,突然告诉她恨错了人,她也难接受,但好说歹说,选择在水落石出前袖手旁观,不会干预,也不会帮助。
“卿卿,你们都有自己的手段,我跟见舟那些不一定适用,所以这个人要怎么抓,我就不提建议了,爷爷只要求你别让自己落在危险的境地里,有觉不对劲,立刻调人去。”
卿老爷子起身,轻轻拍着卿蔷的肩膀:“说了一上午,你们肯定也都听出来了,那人的长处就是玩人心与躲藏,我们今天才知道未免太过吃亏,说不定那人如今就在你们谁的身边,所以爷爷那天说情是最清白的杀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