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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子里面有孩子叫做二丫头的,似乎不少。很多扇破烂的大门都打开了,探出一个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着在黑暗中奔跑着的小周,听着她脚下的高筒皮靴在泥泞的土路上踏出啵啵的声音。
这村子,够穷的。王鹏没有小周这么着急回家,只是跟在她身后慢慢的向前走,打量着这个中国大西南典型的穷困小镇。
红土坯墙,破破烂烂的大门也不知道是为了防贼还是为了防干部,一扇墙上还刷着70年代的大标语,斑驳朽烂却看的王鹏触目惊心:斗私批修一闪念,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不过对应着的那面墙上,却刷着另外的一行标语:该不
,扒屋牵牛;该扎不扎,房倒屋塌!
王鹏借着月光站在那看了很久,只觉得下一阵阵发紧。
这时候,小周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回过头来冲着王鹏喊:“鹏哥哥,这边!”不过好像没有王鹏想象中的那种母女抱头痛哭,一家人亲情相认的场面。小周的母亲对于小周的回来,似乎有一种很无奈的情绪。
不是厌恶,不是喜,而是无奈。王鹏能够
觉到这种无奈的情绪,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是喜喜的才是吧?鹏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听到母女俩的对话:“二丫,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家,我自然要回来。”周与非觉得这件事情是很天经地义的,因此对于她妈妈这种淡淡的语气也到很不解“我不能回来么?”
“没什么,进来坐吧。”周妈妈的语气很淡,而且加上当地的方言,让王鹏在听这些话的时候很费力。而看到王鹏过来,她妈妈则立刻停下脚步。
“这是谁?”
“这是我的领导。”小周拉过来王鹏给她妈妈作介绍“他叫王鹏。”似乎到了这个时候,周妈妈才看到周与非身上地制服,脸在门内的灯光下显得很惊讶:“你…现在在哪打工?”
“打工?”周与非愣了一下“我在…”这时候王鹏拦住了小周,客客气气的用标准普通话问一身破衣裳的周妈妈:“那个,能不能先让我们进去,然后咱慢慢聊这些话?”脸诧异的周妈妈似乎在王鹏的
力下终于妥协了。拉着小周的手往里走,但还念念不忘那个打工的话题:“你现在,在哪打工?怎么穿地像警察一样?”
“我现在就算是警察啊。”小周骄傲的膛,肩膀上的国安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着银白
的光辉“国家安全部,知道么?”安全部这个名词,对于周妈妈来讲。似乎和县里的武装部之类区别不大。走进房间里,他妈妈把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抱上
去之后,有些木讷的打扫一下椅子,请王鹏坐下。
“爸爸呢?”小周坐在炕沿上看着她地弟弟,问她妈妈。
“老三呢?我姐姐呢?怎么…”
“老大去羊城打工去了,没回来。”她妈妈不知道怎么算的长幼,让王鹏也不知道这个老大指的是周与非她姐姐,还是她弟弟。
“那我爸呢?”周与非转过头看看几乎是一贫如洗的家里,摇了摇头继续问“我爸也打工去了?”
“没有。你爸在乡里让人给扣下了。”她妈妈说到这话的时候,脸地平静。
“咱家又没完成提留款的任务,书记说让去乡里办个什么证明,但你爸爸去了,结果…”提留款?王鹏家里三代没有下地干过活的,对于农村的这些东西很不悉,开口问:“你们,和村里,差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