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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教室坐下,我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一直在抖,怎么也止不住,或许因为一起颤抖的,还有我的心。要到这个时候,神经末梢才受到难过,难怪我妈总说我反应迟钝,神经反
弧比别人都要长。
我趴在课桌上,双眼发涩,浑身无力,对老师的声音充耳不闻。
上完课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只好饿着肚子步行回去。刚走出校门没多远,便听到有车子在我身后鸣号。
我回头,还是那辆黑宝马,孙嘉遇坐在里面。
我从鼻子里冷冷哼一声,象没看见,转身接着往前走。
他的车子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上车吧,宝贝儿。”
“谁告诉你我会上车?”我忍不住回他。
他只是笑,悠闲地一下一下按着喇叭,那声音象足了军号,声声不息,半条街的目光都被引过来。
我涨红面孔,不由地恼怒起来,拉开车门坐进去,大声质问:“你想干什么?”他故作无辜地睁大双眼“我想你了,行不行?”我顿时败下阵来,扭过脸不再说话。
车子一起步,听到奇怪的哗哗声,回头寻找声源,却发现后窗被人砸了个窟窿,一大块塑料布堵在那儿挡风。
“哎呀,怎么回事?”没来由地替他心疼,暂时忘了彼此间的龃龉。
“进学校等你,把包忘车里了,结果搁那儿遭了小偷。”
“活该!”我觉得特别解气。
“赵玫,你别这么狠心成吗?”他伏在方向盘上,神哀怨“你看看,我都没去修车,只顾着惦记着你,怕你没钱回不了家。看它份上,甭和我较劲了,我错了行吗?”我招架不住,自动举白旗投降。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男人发嗲。这人的确是武林高手,
知对方的软肋,毫无疑问,这是他的杀手锏。女人都吃这一套,轻易就被破了功。
我想来想去,忽然想哭,有沦陷谷底的觉。你说我干吗要招惹这种人?彼此
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我怎么斗得过他?
“周末出来好不好?我带你去卡奇诺玩。”他边开车边问。
我摇头:“周末要练琴。”这点自尊还有,不能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平时你干什么去了?”
“我告诉过你,周末琴房半价。”
“哦。”他暂时不出声了,过一会儿又开口,语气带着轻微的嘲谑“刚才在教室后面看你,语言课还那么认真,真是好学生。”我不搭理他,索闭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