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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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引掣一响,第一辆车居然缓缓移动。口哨声立刻四起,众人大哗,兴高采烈回自己车上。幸亏都是好车,马力足够强劲,一口气全到了山顶。

下山的时候我被孙嘉遇忽悠,遭了大罪。

他骗我:“你不是滑过吗?会刹车不?会拐弯不?会这两样就行了,跟着我,保证你没事儿。”我就信了他的话,战兢兢跟在他身边。开始还能齐头并进,几百米之后他越滑越快,我吓得大叫:“慢点儿,你等等我!”他象没听见,远远甩开我,不管不顾恣意前行。

我眼泪都要下来了,脑子稍微一走神,就摔了一跟头,滑雪杖摔出去十几米。

以前曾在北京南山滑过几次雪,第二次就拼上了中级道,觉得自己运动细胞还行。可我哪儿知道,那是一马平川的人造雪场,鲜少障碍物,天然雪场却处处隐藏着陷阱,我几乎是一路滚下了山坡。

好容易到了山下,脸都是雪,我一股坐在地上,腹委屈,真的开始抹眼泪。

孙嘉遇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特没良心地冷嘲热讽:“没我你不也下来了?摔过这一回,你就出师了!”

“滚蛋!”我怒火中烧,举起滑雪杖打他“我就没见过你这号男的,你他妈的不是人!”旁边人嘻嘻笑着起哄:“马克,你完了,还不赶紧的了衣服负荆请罪?”我气得要死,好说歹说不肯再来第二次。

他只好耐着子和我商量:“在这儿要呆三天,不滑雪你想干什么?”

“去诺瓦瓦利斯卡。”

“不行,说好了三天后去的。”

“我不管,谁让你骗我。”我吊在他身上耍赖,得他无可奈何。

他只得和同伴打招呼,第二天吃完中饭,就带着我离开雪场。

有人提醒一句:“天得厉害,怕是又要下雪。”孙嘉遇抬头看看天,没有太在意:“不碍事儿,如果顺利,最多三个小时,天黑前就能进城了。”但我们走出不远,天空就开始飘下零星雪花,半小时后越下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雨刮刷刷地划动,却赶不及雪花下落的速度。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丘陵和平原,渺无人烟,夏枝叶繁茂的白桦林,此刻一片荒芜,白茫茫一片,只有我们一辆车在荒野中踽踽独行。

我有点儿害怕:“还要走多久?”孙嘉遇努力辨识着前方的道路:“不知道,这雪真有点儿乎,路看着也不太对劲啊?”我趁机挤兑他:“你路了吧?还吹牛呢,说自个儿是gps。”他扭过头,声俱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人脸翻得倍儿快,真没意思!我撅起嘴把头扭向窗外。

他从工具箱中翻出地图,还在啰嗦“我发现自打认识你,就没断过倒霉事儿,回去得找人合合八字,看咱俩是不是命里犯冲?”这才是典型的迁怒,我对着窗玻璃做一鬼脸。

不过他此刻显然是厉内荏,并没有太多的自信,对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小声嘀咕:“不会啊,地图上只有华山一条道。”再硬着头皮开出三十多公里,情况越发让人不安。

不过下午三点,天暗得象黄昏,能见度只有三米左右。积雪已经没过车轮。耳边除了发动机的声音,还能听到清晰的沙沙声。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雪花落地的声音,竟如此密集而沉重。通常形容暴雨,是瓢泼或倾盆,这种罕见的暴雪,我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好象天上有人端着一盆雪兜头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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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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