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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医生亲手药。
薄护士走过去说:“还是我来吧。”魏医生侧着身子躲闪着,说:“不用。”薄护士围着他转说:“干这些活,护士还是比医生练。”魏医生火了,厉声说道:“叫你走,你就走。你不愿走,就老老实实呆在一边,添什么
!”薄护士说:“这怎么叫添
?你是工作,我也是工作。你对病人负责,我也对病人负责啊。想不到你魏医生连腿带嘴,都一个人包了。倒叫我这个当护士的,甩着两手没事干。
想一手遮天啊?别以为别人是傻子,不知道你搞的什么名堂?!
“魏医生一听这话,软了下来.缓和了口气说:“你愿意帮忙,当然好了。好好,这一针就由你来打。”薄护士说:“这也不是金饽饽,我还要抢不成?我也不在你眼前碍眼了。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薄护士说着,款款地走到屋外,由着魏晓一个人
作。
魏晓正给卜绣文打针时,外间的专用电话铃响了。因为怕打扰了病人,电话铃声调得很轻柔.不当心,常常会听不到。钟先生有特别规定,如果电话铃超过六声还没有人接线,他就认为医生护士没有坚持职守。因为据他计算,从病
最远处来到电话旁,有六次振铃声也足够了。
薄香萍忙不迭地抓起电话,正是钟先生询问。
“怎么样?”老头上来一句客套设有,甚至连主语也没有,劈头就问。
薄香萍当然知道先生问的是什么。就说:“还稳定。”接着报出了卜绣文的各项生命指征,这都是她刚从病历上看来的。
“咦——”钟先生这一句“噢”拉得很长,要是其他的人,就觉不出什么。但薄香萍跟了先生那么长时间,听出了先生的疑惑。用那些平和的物药,卜绣文的病情不应恢复到这般稳定的。
“方案没有变动吧?”先生公开提出他的疑问,口气中渗透出追究之意。
魏晓这时已完成治疗,走到近旁。先生的声音很大,听得一清二楚。他把手伸过来,预备回答先生的诘问。
薄香萍断然推开了魏医生的手。在手与手相触的刹那,她觉到魏晓
指尖冰凉。
“没有。”薄香萍天真无地回答,然后紧跟了一句:“钟先生,您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喔?
您的方案,那是圣旨啊,谁敢改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好像是赞同了她的意见。几声咳嗽后,先生又问道:“小薄,治疗都是你做的啊?”薄香萍说:“钟先生你糊涂了。怎么会都是我呢?我就不睡觉不下班了?昨晚是小张,今天是我。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先生放心地说:“魏医生在做什么?”魏晓又要伸手接话筒,薄香萍第二次拦下他。然后说:“他辛劳了一夜,刚刚和衣睡下。说要是有什么意外的情况,要我立时叫他。先生来电话,这当然是特殊的情况了,我马上就叫他去…”钟先生不忍心了,说:“既是一切都好,就不必叫他了。
我今天有些不适,起不了,许是昨天过劳。就烦你们为病人多费心了。待我好些,马上就到玲珑居去。
“薄香萍说:“先生,您就安心养着吧。”电话挂断。
魏晓说:“你为什么不要我接先生的电话?”薄香萍说:“怕你
馅。”魏晓
负隅顽抗道:“我
什么馅?”薄香萍:“桃代李僵啊。你连我都骗不过,还骗得过先生吗?”钟百行的治疗计划是“保全孩子,不计大人”也就是说,如果胎儿的生命和母亲的生命,发生你死我活的矛盾的时候,就放弃卜绣文的生命,全力以赴地保护那个负有特殊使命的胎儿、舍卒保车。谁是车,那个胎儿。谁是卒子?卜绣文。卜绣文业已完成了孵化器的作用,以胎儿现在的发育情形,卜绣文就是变成了一具没有知觉的植物人,只要她的基本呼
和血
还在,就可以维持胎儿的正常成长。就像一棵腐朽的老树,依然有寄生的苔藓和木耳,长得生机
。
这在技术上是不成问题的魏晓不能下这个毒手。虽然它在医学责任上毫无纰漏。作为卜绣文的丈夫,已经签下了生死文书,况且,保住胎儿,也是那个昏
不醒的女人誓死要达到的目标,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也就是说,连卜绣文都不自己的
命了。或者说,当自己的生命和胎儿的生命,生死相搏的时候,卜绣文和她的丈夫,都主动地放弃了卜绣文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