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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我会给你个代。”微弱的声音消散在冰冷的风中,也不知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有没有听见?
他的眼睛已沉重的快要睁不开,却不得不苦苦地睁着,只因她还没有逃走,像现在这种情况,她如何逃得出将军府,就算逃得出将军府,那地的白雪也会把她出卖…
“姑娘这么美得舞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不如留下来陪在下秉烛夜谈如何?不然这将军岂非便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来人,放箭…”黑眸如夜,深不见底,陈怀清不软不硬的讽刺,冷然下令。
门外的士兵早已将手中的弓箭转向屋脊,对准那个雪光中清冷如雪般的人齐齐了过去。
除夕,无月,只有辽远、清冷、璀璨的漫天繁星洒落着银辉,那个清丽羸弱的身影站在高高的屋脊之上,仰头强忍着眼眸中盈盈的泪水,朦胧的泪光中,天上的繁星干净如梦。
屋脊之下悬挂着千百道冰棱子,在回廊之上喜庆气息十足的红灯笼映照下,闪着殷红若血般的奇异光芒,更显得屋脊之上的人清冷如雪,苍凉若水。
“不要放箭!宁兄弟,她就是玉儿,他就是你要找的玉儿…”常峰在一旁急喝道,竟不顾身上的伤也挣扎着飞身纵掠与屋脊上,挡在她身前。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箭矢穿过冷冽的寒风,宛如毒蛇吐信,怒发啸的
了过来。
“不要放箭,她是我的未婚子,陈大人,你不能这么做!”宁远陡然一震,仔细望着那个
悉而又陌生的容颜,猝然拔出长剑,语气陡然凌厉,怒斥着陈怀清,身形早已纵掠而出,去挡那些如密雨一般的箭矢。
“为什么你总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相信自己的心?”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常峰所说过的那句话,可是是不是有些晚了?
那漫天的箭雨密集如蝗,挟着冷风劲以雷霆之势急速而来,嘶风裂啸。常峰手舞长剑,飞身纵掠于屋脊之上,挡在冷玉儿身前喝道:“玉儿,快走…
“我不要再受你的一点恩惠,你的恩惠我还不起!”屋脊上之人冷冷的笑着,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凌,不再说话,更不顾身后飞来的惶急冷箭,飞身纵掠而走,好似已置生死于度外。
她知道黑暗中,会有人替她善后,既然凌已经来了,又岂能瞒得过慕容清影?他怎会放心她一个人来?
听到那句决绝如冰雪一般的话语,眼眸苍凉如水,常峰微微苦笑,竟再一次忘记避开那惶急而来的冷箭,箭矢穿过他的臂膀,鲜血溅。
他脚下虚浮踉跄,竟从那皑皑白雪屋脊之上滑了下来,宛如一只折翅的苍鹰从屋脊上坠落。
“玉儿,终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代。”那个微弱而坚定的声音再一次消散在风声,只是那个早已转身而去的人依旧没有听到。
原来她是那长在悬崖边上的一树梅花,只在风雪中绽放,美丽不可方物,却只能远观,而不可近亵,只因所有接近她的人都需冒着跌进悬崖的风险。
“相公…”凄厉悲痛的声音再一次响彻云霄,震人心魂。
“我们要为将军报仇,宁大人你若不下来,可别怪我们兄弟不念旧情…”有人在下面大声喊道,随即便有更多的声音附和着。
一时间将军府中的兵士,心境,群情汹涌,竟然不顾宁远的死活,依旧从背后
出箭矢,
怀怒气的
向屋脊上的两个人。
“我宁远要保的人,无论生死我都要保!玉儿,你快走…”宁远清朗而又坚定如铁的声音穿过黑夜,好像进每一个人的心里,但见他的长剑在身前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墙,从容不迫的格挡着怒发
啸而来的箭雨,清明的眸中闪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三年恍璁而过,如今的他也不再是那个街头上只会一些三剑法,便不顾一切找人拼命的少年了。而且三年才等到的人,今
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无论他能不能挡得住这些箭,他都要去挡,多挡一刻,她便能逃得更远些。
“明明是你们自己伤了你们自己的将军,还说什么找我们报仇,真是可笑,和你们将军一样,杀人之后又去救人,还要别人把他当做救命恩人…”凌身形轻灵飘逸,剑势凌厉迅速的躲闪格挡着那漫天而来的箭雨,但那强烈箭气还是在自己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纵横
错的血痕,已然有不敌之意,却仍依旧开口讥笑的说道。
黑暗中又飘忽而来四条清影,清影过处,一片银光散落,仿若九天星河从天而落。
“有暗器,漫天花雨洒银针…”陈怀清出言提醒道,冷的眸中闪着惊疑。
彷如陨火星,只见暗器以泼天之势袭来,好像整个天空开
银
的花朵一般,眩人耳目,却又夺人魂魄。粲然的光芒掠过之处,却是惨叫声连连。
发箭的将士在细微银针的攻袭下,越来越多的倒在地上。箭矢只能零星的过去,已然阻挡不住凌
乘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