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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一任的事,也是事啊,你就不解决了。”更多村长发难了。
“解决,谁不解决,这不正在解决中吗。”乡长耍起赖来了。
“啥时间解决…你要解决,我们就暂且不修了,等着你解决。”村民慢慢围上来了。
“这个…讨论以后再决定你们干着,先干着…乡里一定想办法解决。”乡长见势不对了,退缩着,最后干脆领着随从,先行溜了。
武装部民兵带队的一看这阵势,怕是驻守工地无望了,回头难为地看着许中行一眼,又拔着电话请示了一番。回头对许中行道着:“许总现在这情况我们也没法驻守,只能暂时撤走了,要不,五十多人的食宿问题在这地方都没法解决…”这尊神好歹没找麻烦,许中行亲自陪同送走的,唐向荣队长招了一帮工人守着车,现在成惊弓之鸟了,只怕这几车构件又长着翅膀飞喽他和许总两人一筹莫展地坐在车里,只能不断打电话,多方动用现有的关系了。
炸了…这消息传得快,要是平时,村里自筹资金修路,县乡巴不得不管呢可今天炸得这个节点不得不管,镇领导一二把手来了,县里派得县委办的一位主任到现场协调来了乡长又一次被叫到了现场,不过问题集中在乡里截留的“村通”路款上,几个前任的糊涂账把现任乡长难住了,面红耳赤,就是解释不上来。谁可知道村里还有更厉害的,拿了一摞白条追着镇领导告状,敢情拔付的扶贫款乡里给挪用的兑现不了,全给村里打得白条,一摞白条,把镇书记看得哭笑不得。连乡里饭店的也来凑热闹了,拿一堆欠条,两三任乡长的吃喝,乡长换了,愣是没人给结账了。把镇长也给噎得不上话来了。
本来想着三级领导到场,把群众聚一块搞个协调,实在不行就加快施工,先清出路面再,谁可知道变味了,棠梨村包括棠梨乡的村民像私下串通过一般,拿着一堆文件复印版追问上头下来的领导,扶贫款就不了,还有白条;中央某某号文件规定的,耕地补偿款;省里某某号文件明文规定的,农业人口补偿,还有某某补偿…怎么就从来没人给过涅?
乡长、乡政府和、镇政府和,被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围着,都趁着人多要个法,现在中央对三农的补贴很多了,还就棠梨这个边远乡村没落实,平时积累的问题集中爆发了,连摘柳絮的老娘们听补钱,也回来了一群,围着乡长嚷嚷。
这个问题县委办来人保持着缄默,那钱还真有,不过被县委大楼装修挪用的不少,要是真捅出来,他这个主任怕是不用当了。于是头大汗地躲开人群往回打电话,不知道得了什么指令,过了一会儿,这人居然不告而别,溜了。
“闹吧…挪用的又不是咱们一个县,市里还有挪用的。”县委领导电话上如是,解决不了的事,都是这么解决的,闹吧,别理他们,闹几回要不上钱就没劲了。
在这个上面领导还是英明的。闹了两个多小时,把乡长憋得快哭脸了,趁着上厕所时间溜了,乡政府就剩下看门的和秘书了,闹得气氛就下来了,都骂骂咧咧的,这群货拿钱还成,你想从他们手里领点钱,那可比登天还难。两个小时后,乡、镇、县来人,齐齐消失了。
“哦哟,官僚主义害死人呐。”许中行哭无泪,拍着大腿一
股坐路面上了。唐向荣队长无意中发现了个情况,紧张地蹲下来捅捅许总道:“许总,您看您看,…这家伙不会又瞄上咱们的车了吧?”这一惊,吓了许中行一跳,再一看,吓了第二跳,高土堆上,二脑袋正看笑话,不过那眼神,两人都觉得这货是瞅上了五洲的三辆运载车。
这吓得唐队和许总赶紧起来,追着上路上来了,跑过了车,喊着掉头走的二脑袋,两人气吁吁地追上,不迭地发烟,许中行现在是无计可施了,苦着脸着:“二哥…不不,二爷,您我们下这车上不会又被偷了吧?”
“不是偷…拿。”唐向荣着好话,赶紧纠正。
“那谁知道?”二脑袋挟着烟,得意洋洋地道了句,不过马上省得不对了,直问着:“哎我你们这什么意思?偷不偷拿不拿,关我事,好像我拿了似的。”这当贼当得可没一点脸红,反而比失主还理直气壮,唐向荣可怜兮兮地道着:“没那意思,我是…不能紧着我们一家拿吧。”这话可怜得,把二脑袋也逗乐了,其实刚才就考虑着呢不过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了。
要不想想武装那几位还准备收拾他的事,他还真不没准备再拿,这回呢,可就不好了,许中行看着二脑袋,突然间灵光一现,拔拉过唐向荣陪着笑脸道:“我们的意思是啊,我们请您看车怎么样?一天五百。”一巴掌亮出来了这下管用,而且二脑袋笑了,笑着也没让步,直接道着:“五百太少,给一千,保证不丢天黑前给钱啊,要不我们不管。”撂了句,大摇大摆地回路面上了那群装模作样敲石头修路的家伙都在嗤笑,干一下午,看样本没干什么活,从这里远远就看到了工地了,可就不到两公里的直线距离成了天堑一般无法跨越,唐向荣和许中行此时郁闷得呀简直有往崖下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冲动…
炸路的消息传得很快,从薛亦晨和席韵凤这两位女人慌的表情中跟踪的两位就
觉到了效果。
两个女人,在去国土资源局的路上电话打个不停,把这个消息传给圈内的人,咨询着最好的处理方式,而且在时时关注着处理结果,不过实在不如人意,那路炸得居然让乡、镇、县三级齐齐失声,闹腾了两个小时,反而谁也不过问了。
此事还牵出了更多的事,据棠梨村那位叫候致富的村长跑这条路已经数年了,手续、批复、设计都有了,就是没钱,村通工程里村里自筹了一部分,可县里拔付的到乡里就没影了,又给搁住了。那车炸药细究起来也是个笑话,确实是镇里批的,民爆公司出来的,合理合法,不过镇长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不仅如此,那堆补偿、扶贫陈年的烂谷子事更没有愿意提起,再怎么五洲是外来的,而村民可是本乡本土的,真要是闹起来,麻烦地肯定还是上面。于是席韵凤平时的神通也失效了,到那一级也遇到了是官场惯象:推诿加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