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喷火破围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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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烈喃喃道:“欧姑娘在仲秋之夜已然在本堡了一手以口送火的功力,今晚倒又了一招,这位姑娘的内力真是到家了。”欧白云一愣,道:“秦堡主说她姓什么?”秦羽烈道:“她复姓欧…”语气一振,接道:“武林中复姓欧者可说绝无仅有,这位姑娘莫非与欧老哥哥有甚…?”欧白云一挥手道:“老朽孤老头子一个,堡主未免想得太远了。”柳南江早已猜测欧玉纹极可能是欧白云之女,故而目光凝注在欧白云的脸上,但是,他连一丝端倪也不曾看出来。

凌震霄道:“这女娃儿倒像是帮咱们来了,南江!你不妨问问她。”柳南江扬声道:“欧姑娘,令师来了吗?”孰料欧玉纹只是全神在照料雪地上的火焰,对他的喊叫并未答理。

纪缃绫口道:“柳相公,别分了她的心,她口里要不停地酒啊!”凌震霄喃喃道:“那丑老头儿又在什么玄虚。”语气一顿,转身向秦羽烈说道:“秦堡主,看那女娃儿身上背的酒壶,这把火烧到天亮,想必不成问题。目下五毒之虫难以侵入,咱俩可就有空闲来算算旧帐了,你说是武来文来。”秦羽烈道:“文来如何?武来又如何?”凌震霄道:“如想文来,老老实实说出这方玉佩从何而来?如想武来,那就动手。凌某甚念你出道晚了几年,容你将困龙八抓施展完毕,凌某再还手。不过,你得先秤秤自己的分量。”秦羽烈道:“秦某不打算与尊驾动武。”凌震霄道:“那么,从实说来。”秦羽烈道:“说什么?”凌震霄沉叱道:“别装糊涂,说出那方玉佩是从何处得来。”秦羽烈道:“尊驾耳朵不曾听?”凌震霄道:“这是什么话?”秦羽烈道:“秦某方才就已说过,是在川汉道上捡的,尊驾难道没有听见?”凌震霄冷笑道:“只有三岁小儿才信。”秦羽烈双手一摊,状似无可奈何地道:“早知尊驾不信,秦某倒不如不说。”凌震霄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秦羽烈道:“身为武林中人,见到了棺材也未必就会落泪。”凌震霄道:“尊驾迫秦某动武吗?”秦羽烈傲然说道:“不错。”秦羽烈转头对纪缃绫说道:“仙子可曾听清楚,这位关中一龙方才说了些什么?”纪缃绫道:“若是武功,他要等你困龙八抓施展完毕才还手。”秦羽烈目光又向柳南江和欧白云一扫,道:“二位也是如此听到的吗?”二人同声回道:“不错。”秦羽烈道:“那么,秦某就占尽便利了。”语气一沉,接道:“关中无二龙,武林无二凌,尊驾说话是否也是说一不二。”凌震霄道:“言出如山。”秦羽烈道:“好,秦某今天倒要探探尊驾在这七年当中又练了些什么绝学。”一语未落,右掌倏地扬起。

他扬掌虽快,去势却极慢。那模样就像下河摸鱼,又怕惊走了鱼儿一般。

五指箕张,缓缓向凌震霄的天灵盖上下抓。站在凌震霄身旁的柳南江不大疑,秦羽烈此招即使抓个正着,也未必能抓下凌震霄的一头发,困龙八抓一向以快见称,这倒使他糊涂了。

凌震霄身形如石人木马一动也不动,而两道目光却盯在秦羽烈的那双手上。只待对方五指正要触及发顶,才缓缓将头一偏。

殊不知秦羽烈因占住对方不曾回攻之便,所以使出了诡招。

待凌震霄头一偏之际,突地翻腕下沉,抓向他的肩胛。

他手掌的位置就在凌震霄的颈侧和肩膀不过数寸之距,翻腕如电光石火,一抓之势,宛若千钧下坠,谁也逃不过这铁钩五指。

柳南江惊呼出声,欧白云也瞠目结舌,连那莫不相干的芙蓉仙子纪缃绫也为凌震霄捏了一把冷汗。只差一点没有叫嚷出来。

咔地一响,一株桃木拦而折。而凌震霄却已如鬼影般滑开了五尺。

众人无不大惊异,凭谁也不曾看清凌震霄施展的是什么身法。

秦羽烈缓缓松开紧握的右掌。手心中碎木纷纷滑落。目注凌震霄凝视良久,方喃喃道:“这就是尊驾当年所练的游龙十八滚吗?”凌震霄并未答理他,只是冷冷说道:“一缓一疾,一明一暗,堡主真是好手法,记住两招已去,凌某八分生机已有二分了。”秦羽烈道:“尊驾如此说,未免太客气了。反过来说,应该是秦某八分也已死了二分。”秦羽烈接道:“这倒不是废话,秦某很想知道,当秦某八招施展完毕之后,尊驾将施展何种凌厉的手法来对付秦某?”凌震霄道:“一招抓出你的心肝五脏。如你到时肯说真话,凌某依然放你一马。”秦羽烈道:“如是在八抓未施展完毕之前,尊驾有殒命之危呢?”凌震霄道:“也绝不还手。”秦羽烈开口哈哈大笑。

凌震霄暴叱道:“有何好笑?”秦羽烈停住了狂笑,沉声道:“秦某人笑尊驾好狂,好傲!”凌震霄道:“你何不拿出真才实学,煞煞凌某的狂傲之气?”秦羽烈道:“很想试上一试。”边说边向凌震霄身前缓缓走过,面上浮现诡谲的神

凌震霄情知对方必在诡,不宜和对方距离太近,但对方毫无出招迹象,自己也生畏后退,未免令人笑。只有硬地站立在原处,纹风不动,而秦羽烈竟也走到和凌震霄面面相对之处才停了下来。二人四面相对,几乎连鼻尖都碰触到了。

柳南江看得最清楚,二人下垂的双手几乎相贴,秦羽烈只要手腕一翻,就可十拿九稳地扣住凌震霄的腕脉。不管他有一套多么神奇的快速身法,这一次是绝对走不掉。

一念及此,不一口凉气。

侧首望望欧白云,见他也是面凝重,白眉连连掀动。

秦羽烈与凌震霄贴身站立发动他的困龙八抓。目注凌震霄,冷冷说道:“尊驾一抬手就不难抓出秦某的心肝五脏。秦某人站得如此近,实在是太过冒险。”凌震霄道:“堡主明知凌某不会背信出手。”秦羽烈道:“真的吗?”凌震霄道:“大丈大言出如山,还要凌某说上一百遍,你才肯认吗?”秦羽烈缓缓摇头,道:“尊驾不但十分狂傲,而且十分愚昧。”凌震霄道:“何谓愚昧,倒要请教。”秦羽烈道:“尊驾明知秦某一出手就可以扣住尊驾的腕脉。”凌震霄道:“不妨试试。”秦羽烈道:“一手扣住尊驾腕脉,另一手接连五抓,即使不能抓腹腔内的心肝五脏,至少也要抓得尊驾体无完肤。”凌震霄尚未答话,柳南江已抢着说:“在下的长剑正等着削去你的双腕。”他只是看到凌震霄处境中危,所以才说出此话,指望吓到秦羽烈不敢贸然出手。

秦羽烈嘿嘿笑道:“难怪尊驾如此镇定,原来有此一着伏兵。幸亏秦某早就料到,不会轻率动手。不然,秦某人就无手去拿碗筷了。”说罢,缓缓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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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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