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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四名学子和葛泰之间可有任何干系没有?”
“没有,可说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说到此,张绍廷突地停顿下来,沉了一会儿后,接着道:“或许,倒也不见得毫无关系。”这话说得保留,元照不
转面瞧去,只见他
角隐含有笑,便默默地在脑中思量,不一会儿,随即会意,噗哧一声,竟低低地笑了出来。
原来,其中的关键仍是在那句“朝中有人好做官”的俗话上头。
只要有银子,攀得人情关系,还怕什么事办不成?元照横了张绍廷一眼,见他默不作声,这会儿倒静了下来,双眉似蹙非蹙,像是在盘算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从这四名学子身上下功夫,定能查出些头绪出来,也不一定非要从那图海那儿下手才行。”
“这是正办。我原是想,若能从那图海那儿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将最大的结给解了,一切都好办,没料到我这一动手,反成了打草惊蛇。”想起那图海惨死,张绍廷不由得低首看着自个儿的手,很是懊悔。
严格说来,那图海可说是让他给害死了,这和拿刀杀人的刽子手并没有两样。
知晓他的心思,元照执杯小啜了口茶,仅是淡淡地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现最要紧的,就是将此事办得圆。”言下之意,就是朝廷催得紧,若是继续延殆下去,不仅对弊案毫无帮助,反面可能添增更多的麻烦事来,甭说会揽祸上身,就是这沉冤,也难以昭雪。
他说得浅要,张绍廷却听得极为明白,只是说来容易行事难,他已误下一着,接下来的动作务必要酌量再三,否则将会全盘皆输。
正谈到要紧处,忽闻外头不时传来叫嚷吵杂的声音,似乎还动起了干戈,两人颇有默契地一同朝外遥望。
半晌后,却毫无动静了。
心底疑猜着,张绍廷和元照彼此对看了一眼,伊呀一声,门扉突地被人打了开来,只见石彪一身捕快穿戴,右手扶着剑把,左手拎着一个东西在那儿摇来晃去。
“大人,这小子刚在衙前东张西望的,差点儿和门前的小兄弟们吵了起来,赶也赶不走,嘴里直嚷着要找您,所以小的就把人带来给您瞧瞧。”咧嘴一笑,他晃了晃手上的东西。
被拎着少年一身破衣短衫,浑像个泥人似,没一处称得上是干净,只有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好奇地往四处眨呀眨,待见到跟前的人时,便急忙垂下眼,偷偷觑着众人。
张绍廷定睛一瞧,从这角度看去,只觉这少年娇小瘦弱,合该仅有十二、三岁左右,可…他印象中却不曾见过或认识这样的少年。
疑惑缓缓凝聚,正要开口询问,直见到那张就算涂得脏黑却仍是能瞧出绯红的小脸和周身传来的幽香,他终于晓得自己在哪儿见过他了!
凤眼微?,先是讶异,可瞧“他”装哑不作声,偏偏一副陌路人的模样,心火没来由的上升,烧得火旺。
纵然涂上一层泥巴,就算穿得一身破烂,那佯装、心虚的模样他绝对眼到不能再眼
。
注视了眼前的少年一会儿,张绍廷暗自叹了口气。
“蓉儿?”倾身上前,他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