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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在门口眼睁睁地看莫念慈上车,任靖杰还是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走了。她竟敢!
在月凌楼中,才刚告诉她事情的原委,还来不及告诉她他的情,也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时,她已经作下了决定,坚定地到门口去见她的丈夫。
一如以往,在离开他时,她从不曾想过带走他的任何一样馈赠,就这样毫无眷恋地走了,连回头看他一眼也不曾。
"靖杰,进去了吧。人都走远了,再依依不舍也没有用。"纪蔚然软语劝道。此刻的他真像只战败的狮子,迥异于之前的自信。
"谁依依不舍了?"任靖杰骛猛的眼神转向他,受不了纪蔚然眼中的同情。"我是要确定她真的离开,不要再回来騒扰,这样我才会安心。"
"怎么说都行。"纪蔚然顺着他的话。跟一头自尊受损的动物是不能讲道理的。"这样也好。"对他们双方都好。
冷如风在一旁默默无语。他的立场始终不曾改变,但这井不代表他真乐见侯爷变成这副德,看侯爷伤心难过,他也不好过啊。
"如果念慈没有丈夫就好了。"纪蔚然叹道。身分地位都还好办,但事关礼教名节,一切是没得谈了。
"你对她仍没死心?"虽然莫念慈已不在,任靖杰仍到一股妒意。
"不死心也不行了。"纪蔚然一副惋惜状。
"我知道。"任靖杰懂得他的暗示。"时间,我需要时间。"他真的需要时间来忘了她的一切。
"跟我去关外如何?"纪蔚然突然想起。"你一向喜军旅生涯,不如跟我去重温一番,如何?"
"我也去。"冷如风抢着说道。"我还没说要去呢!"任靖杰没好气地说。
“就当你已经说了。"纪蔚然自下决定。"明儿个就出发,不过,我们可不坐马车。"他不忘提醒道。
世事难料,经历过官庭中无数的权利斗争,都能全身而退的于大任,却难逃病痛的摧残,在一场热病的侵袭下了却了残生,而他生前热切期待的孩子,连一眼也来不及看。不让人
叹世事的无常。
自于大任死后,他的庞大家产全遗留给莫念慈和她的孩子。生活虽然不虞匾乏,并不代表她的子就此安适。
对于她所产下的孩儿,不少人是持着怀疑和轻视的眼光着她,只是碍于她身后的庞大家产而有所顾忌,不过背后仍是议论纷纷。谁叫老爷死得这么早,连为她声援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她自己的兄嫂也是如此,理所当然地边打理着她继承的家产,边嫌弃着她的败坏门风。但是,人哪!再怎么瞧不起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一想到这些事,莫念慈也只能摇头苦笑。说来可笑,她的生活仍跟成亲之初一样,不因夫丧而有所改变。老爷之死,她是难过的,却不曾真正伤心。而兄嫂因老爷的骤逝,成了最直接的受益者,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难过?
只要想到没人为了老爷的死而哀伤,莫念慈便一阵内疚,莫怪老爷生前会汲汲于香火的传承,他一定是怕别人就此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