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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陈唤诚很有些亲民意识,轻描淡写地反驳了季喻晖,然后向孔矿长招招手,等孔矿长跑到陈唤诚身边,陈唤诚问道:“我问你,现在能否下井?”孔矿长说:“瓦斯气体已经全部排出,井下也不再塌方,现在可以下井,但是下去也看不见人,中间有一段巷道塌方,已经把路堵死了,我们抢险最大的障碍也就在这里”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要下去看看”说罢陈唤诚已经向井边走去,省公安厅厅长薛永刚和省煤炭厅厅长白杉芸紧紧跟在陈唤诚身后,苗盼雨急忙招呼人给领导们准备安全帽,并亲自带领他们下井。白杉芸在往井口走的时候去搀扶陈唤诚的胳膊,被陈唤诚拒绝了。
这边大野市公安局的女局长摆蕴菲一直在注视着大煤集团的老总苗得雨。她从平州调到大野市的时间截止三月一正好一年,在这之前她只见过苗盼雨,也知道她是平州人,而没有见过苗得雨,今天一见她觉得苗得雨的长相很像她中学时期的同学苗禾壮,苗禾壮在上中学的时候不
学习
打架,所以同学们都认识那个小霸王。摆蕴菲上前一步来到苗得雨的面前,试探
地问道:“苗总,你是哪里人啊?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苗得雨不假思索地说:“我是平州人”说罢他才用一只右眼去看摆蕴菲,一看摆蕴菲他的表情多少有点慌
,眼前这位穿着警服的女公安竟然是他中学时代的同学,当年苗禾壮以打架闻名全校,而摆蕴菲则是以学习成绩优秀和歌声甜美闻名全校的。
摆蕴菲又一次盯着苗得雨的脸看了一阵子问:“你原来是不是叫苗禾壮?”苗得雨惊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叫苗禾壮,我一直叫苗得雨,可能你认错人了吧?”
“啊,啊,那不好意思啊!”摆蕴菲一脸狐疑地离开苗得雨,但她确实觉得苗得雨就是她当年的同学苗禾壮。她的记特别好,她自信面前这位左眼有病,身体稍胖的苗得雨,就是当年的苗禾壮。那么这个苗禾壮为什么改了名字,又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是苗禾壮呢?是自己搞错了还是苗得雨隐瞒了真情?但是面对这个左眼有病的苗得雨,摆蕴菲心里更加生疑。
这边苗得雨不知怎么就突然晕倒了,他那些随从们急忙把他抬上三菱吉普车然后飞驰而去。摆蕴菲望着远去的三菱吉普车仍然一脸疑云。
苗得雨很像摆蕴菲要找的一个人,一个犯罪嫌疑人。大野市发生七一四抢刧银行案之前,摆蕴菲是平州市的公安局长,因为她治警严谨,敢于碰硬,破获过几起大案要案,因此被干部们戏称为神奇女捕头,被人民群众称为“女儿局长”
“女儿局长”的称号是摆蕴菲自封的,每每有年龄大一点的群众有困难,只要找到摆蕴菲,她都会很热情地给人家办事,人家要谢她,她总会笑着说:“我是人民的女儿,哪有父母谢女儿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是青年人找她办什么事情,她帮了人家的忙,每逢人家谢她时,她同样会说:“我是人民的女儿,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帮兄弟姐妹办事是我应该的”后来河南省登封市出了个警察英雄任长霞,人民群众都说摆蕴菲就是任长霞式的英雄。她学习推广任长霞的局长接待,大野市的治安状况明显好转,但是这种好转仅限于一些小案件上,大的案件并没有什么突破。
大野市发生七一四抢劫案没有告破,面对公安部下达的全国通缉令,摆蕴菲陷入沉思。虽然案件没有发生要平州,她仍然发动干警在平州境内挨家挨户地排查犯罪嫌疑人,正当她全力以赴协助大野市侦破七一四大案的时候,从大野市传来消息,大野市公安局局长因为破案不力被调到省厅任了闲职。又过了不久,省长路坦平亲自给平州市委书记秦汉仁打来电话,说省委决定调摆蕴菲到大野市任公安局长兼大野市政法委书记,理由有三:一是摆蕴菲的丈夫李宜民是省委副书记,夫长期两地分居不能体现组织上的关怀,不能照顾女儿,虽然李宜民和摆蕴菲夫妇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但是组织上应该给予考虑。二是大野市是省会所在地,大野市的治安搞不好,没有良好的投资环境,直接影响了工业强省战略的有效实施,大野市需要一位像摆蕴菲这样的同志来当公安局长。三是,摆蕴菲同志在平州公安局长任上政绩突出,应该给予提拔重用。但是鉴于平州市委目前没有空位,大野市正好缺少一位政法委书记,摆蕴菲到大野市任公安局长的同时还要兼任大野市的政法委书记。有了这三条充分的理由,摆蕴菲只好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在她离开平州市公安局的那一天,成千上尤的群众拦车哭着挽留她,整整一个上午摆蕴菲都在
着泪与前来送行的群众告别。她其实是真不想离开平州,也不贪图什么政法委书记的头衔,但是省委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只有服从。
到大野市公安局上班的当天晚上,她就让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周大海和经侦支队的支队长王太岳把七一四大案的有关资料送到她的办公室,三个人一起看了一遍资料和录像,最后摆蕴菲得出这样有结论:三个被灭口的歹徒肯定是外地人,而左眼被保安用电警击伤的那个高个子,应该是本地人,而且现在还活着。
上班的第二天,摆蕴菲就给刑侦支队支队长周大海秘密下了一道命令,让他布置下去,在大野市地盘上查找左眼有病的犯罪嫌疑人。这道命令着实让周大海到头痛,河东省正在实施工业强省战略,仅大野市外来民工就有几十万,左眼有病的人不难,可是查犯罪嫌疑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周大海把全市所有医院甚至包括私人诊所都跑遍了,调查左眼袋有病曾到医院治疗过的人,共查出一万三千八百八十九人,与犯罪嫌疑人身高年龄相似的就有八百二十人,又把这八百多人一一调查,最终也没有查出儿罪嫌疑人,一年多时间过去了,七一四大案一直没有告破,也没有任何线索,渐渐地,七一四大案就成了摆蕴菲的一块心病,甚至到了二00四年七月十四
那天她干脆一天不吃不喝饿自己一天,为得是不能忘记七一四这个让她揪心的
子,更不知道
在她心头的这块巨石什么时候才能搬掉。
刚才摆蕴菲发现一个捂着左眼的人,她本能地要注视他一下,身高特征与七一四唯一活着的罪犯又极其相似,况且苗得雨明明就是苗禾壮,可他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是苗禾壮呢?难道是自己看错人了?不会!她的记忆力特别好,前多年的一些数字她至今仍能倒背如,任何的手机号码只要她听一遍或者看一遍就能够记得准确无误。尤其是苗得雨无辜昏倒那个情节更让她产生了疑心,是苗得雨真的有病,还是心虚不敢面对她这位女捕头…故意演的一出金蝉
壳之计?她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多,问号越拉越长,她决定不
声
地要查一下这个苗得雨的真实身份。
当摆蕴菲决定暗查苗得雨的时候,一个人物,一个问题立即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苗得雨是苗盼雨的哥哥,苗盼雨现在是河东省红得发紫的人物,且不说她和省长路坦平的无经济上的瓜葛,更不说两个人的绯闻是真是假,仅凭她现在是大野集团总裁的身份和省政协常委大野市政协副主席的头衔,省委不会同意她摆蕴菲轻易手大野集团的事情,大野市委也不会同意她去查一个对大野市乃至河东省经济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她在心里决定,查苗得雨必须亲自出马,连大野市公安局刑侦队的人也不能用,这个事情必须秘密进行。
摆蕴菲想好了这一切,职业病又犯了,她觉得苗得雨是七一四大案的主犯,四千五百万的巨款就是他抢走的…
转念又一想,摆蕴菲笑了,仅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凭什么就说苗得雨就是七一四大案的凶犯?自己千万不能犯了主观臆断的错误。这时候她又想起了丈夫李宜民特意让天野市委书记王步凡写的那幅书法: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同。那么借用到一个警察身上,就是不能凭主观臆断,必须深入调查研究,必须注重证据,法律是来不得半点虚假和臆断的。她因为忙已经有半月和丈夫李宜民“正面接触”过,今天看见丈夫的脸很不好,就急忙上前去问李宜民:“老李,你的脸
不好,是不是病了”
“没事,可能是太劳累”李宜民向子笑笑说。
“老李,你的冒还没有彻底好…”
“已经好多了,不要紧的”李宜民说罢又去忙自己的事了,摆蕴菲望着李宜民的背影有些内疚,因为彼此的工作都很忙,摆蕴菲平时对李宜民和自己的女儿照顾得很少。
王步凡因为是工业强省委员会的成员,陈唤诚说让成员们留下来,说是晚上还要开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因此他让市长林涛繁先回天野,自己留下来。刚才省领导带人下井他没有下去,一方面是他间有伤,一遇
就会产生巨烈疼痛,另一方面他是个务实不务虚的人,他认为领导们戴上安全帽到井下去走一趟,仅仅能够留下几个镜头上电视,留下一段佳话让记者的报道篇幅更长一些,仅此而已。说这样的新闻有意义,可能会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说它没有意义,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作用。抢险队正在抢险,领导们下井既不会去帮助抢险,甚至还要妨碍抢险队顺利开展工作,纯粹是形式主义。
陈唤诚他们从井下上来后,又是一番语气沉重的指示,之后他命令副省长季喻晖留下来督促抢险救人,其他人员准备撤离,这时省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李宜民说:“陈书记,我也留下吧,季喻晖同志一个人留下力量有些单,再说他对煤矿的情况不悉,我也留下来”陈唤诚点点头,他为李宜民对工作的忠诚所
动,握住李宜民的手说:“老李,那就辛苦你了”路坦平望着摆蕴菲半开玩笑地说:“摆捕头,你可是嫁了个好老公啊,老李可是我们
的好干部,活着的焦裕禄哩”路坦平说这话是有
据的,河东省在河南的任长霞牺牲后,省委宣传部搞了个“远学英雄,近学标兵”活动,李宜民成为省委省政府焦裕禄式的干部,摆蕴菲成为大野市任长霞式的好民警,好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