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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彼此要为对方考虑。你们这一代孩子,太自我为中心了。”何洛失笑“你和爸爸不也一再叮嘱我,千万不要把别人当成自己的生活重心,否则很容易失落么。”何妈哑然“此一时,彼一时。”她想了想说“我们不希望你过得辛苦。其实,当初你外公外婆,对你爸爸也没少抱怨。”何洛低头“我知道了。”何爸喜滋滋对何妈说:“冯萧这孩子不错,懂事,也比较有见地。”何妈叹气:“我也喜
这孩子。但我,总觉得洛洛心不在焉呢。还是她大了,喜怒哀乐也不挂在脸上了?”何爸笑“前些年她哭哭笑笑的时候你担心,现在沉静了,你又担心。你到底想咱们洛洛怎么样,啊?”
“想她开开心心的。”冯萧十二月底就要返回北京,和家人一起接新年。临行前一
,何洛一家三口陪他去冰雪大世界看了冰灯雪雕,还买了木耳榛蘑一类的特产让他带回去。回到家里,何妈沏了热茶给大家暖手。何爸来了兴致,非要冯萧陪他下象棋。第一局何爸旗开得胜,接下来连输两局,第四局分外仔细,拈着棋子迟迟不决。
何洛笑:“爸,我和你们都下过,冯萧的棋力比你好很多,第一局输掉,多半也是紧张。”
“女生外向。”何妈扯扯女儿,小声道“给你爸留点面子啊。”冯萧说:“何洛的棋下得也不错,经常和我打赌,谁输了谁洗碗。”
“那一定多数是她洗。”何妈笑“我知道洛洛,让她作饭可以,最厌烦洗碗了。”冯萧笑着看何洛“可别说我告状。有时她连输两盘,就找借口,说,诶,天这么晚,我要走啦,然后拎包就跑,剩下一堆碗筷。”何洛“哼”一声“还说,第二天我再去找你,家里还是一摞子碗筷!”
“那不是你头天积攒的?”冯萧揶揄“跑掉就能赖帐?”一室茶香,其乐融融。
何妈去接电话,转身喊女儿来听。
“家里很热闹,聚会么?”章远声音低哑。
“没有,我爸…他们在下棋呢。”听见他瓮瓮的鼻音,何洛很想问一句,冒了么,还是太忙,没有休息好。嘴
轻轻开合,问询的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又
回去,只剩下几个毫无疑义的音节,像是不耐烦时“唔唔嗯嗯啊氨的应答。
“噢,我也没什么事情…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1月12吧。”
“能不能,空吃顿饭?”
“恐怕不成。13一早的飞机回美国。”
“这么紧?那出来一下吧,一两个小时。”何洛咬紧下,忍不住回头望一眼客厅。何爸孩子一样,拽着冯萧又开了一局,何妈支着,喊着“跳马,跳氨。何爸懊恼“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不是君子,我是你家姑娘的妈!”冯萧摊开双手,冲何洛无奈地耸耸肩。
何洛浅浅笑回,低下头,刘海挡在面前,索垂了眼帘。
“他家里可能也有安排,我走不开。”挂断电话,章远埋头,十指穿过头发,掌在太
上用力地按了几下。在何洛踢踢踏踏的脚步行近之前,一家人的说笑先钻入他的耳朵。他觉得自己像捞月亮的猴子,因为她照亮了黑夜,便去捕捉,落得
手支离破碎的影像。她依旧在天边,笑容清冷。
最近公司事务繁忙,外部市场竞争烈,负责技术的副总偏偏在此时跳槽,拉走不少老客户。总公司将副总的行政职能暂时分划给章远和另一位项目经理,提议他们拓展服务领域,但一时又找不到理想的新晋技术人员,只有和别家公司合作。各个组长推三阻四,又不公开反对总公司的决定,章远面对好高鹜远的上级,唉声叹气的同事,隔岸观火的局外人,颇有心力
瘁的
觉。
此时专注地想一个人,也是奢侈。捉不住,便放手吧。
章远原组开发人员暂时由马德兴带领,他挠头“这次简直是纯通讯设备支持,和我们相差太远,只能被合作方吃死,估计我们从别人牙
里也抠不出什么
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