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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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这就要走?”司马弈不舍地望着来人秀雅温柔的笑脸,好生惋惜“我还想着九叔今年总算可以留在家中过年了呢,怎么还是要走?”司马昂有些无奈地应道:“秦王都快下十二道金牌了,再不走,怕他要冲到山城拿人了。”不放心封舞,他将动身的时间一延再延,已经拖无可拖了。

如今外患虽除,内忧未定,京师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秦王一未登大位,大唐一不得安宁。尤其这年关岁末,中人事纷,是非更多,他这“天策府”第一谋士,想要窝在家里过个安稳年,可没那么容易呢。

争权夺利,勾心斗角,长安的空气,污浊的他都想效法陶潜,挂冠归隐去也。

可惜他一入尘网,身不由己“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的迫遥快活,不知要几时才盼得到。

他虽未明言长安局势,司马弈在平长辈谈话中也略窥一二,知他不多言,略一迟疑,问道:“九叔,小舞的病情可有好转?”封舞虽住在他隔壁,可怜他却被下了足令,被五叔勒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除了头一回五叔拗不过他,让他探她一回外,就再也没有见到她。

司马昂神情转黯,道:“她今天已可下走动了。你五叔说再好好修养几,她便可痊愈。”司马弈展开笑颜,快地道:“那就好。”小舞这次生病,他亦难辞其咎。想到那少女,十一年来是以怎样的心情伴她左右,他便觉侧然。小舞心里头一定很苦。

司马昂聚目凝视着侄儿毫不虚假的关切神情,沉下瞳心,问得谨慎:“弈儿,为什么不娶小舞?”这句话,他是代封舞问的。

“弈少爷很好。”耳旁又似响起少女清脆玲珑的悦音,平静却肯定地陈述着她的心事,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平淡的语气反而让人知道她的心意是何等的坚定。

正因为她这一句,他忽略心头悸动,不许自己逾越界限,对她,就只是一个长辈。

司马弈微微变,灿烂的笑容也失去光采,只是虚有其表“九叔怎么不问问,小舞是心甘情愿的吗?”没有怨言,不代表小舞心肯意愿。

怕是他的家人们,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了小舞,那少女只是无可奈何地认了命。

司马昂沉静的黑眸缓缓过悲恸,话语依然温和似轻风“小舞很喜你。”司马弈诧然挑眉,不明白九叔的据从何而来“如果说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反对过这件亲事是喜的表现,还不如说这是我娘对她长期洗脑的成果。九叔,这是无奈,不是心许。”依他看,小舞对九叔,只怕还多点情。

但是九叔,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好,连他也分不出,九叔对小舞,是不是有特别在意,自是不敢随便道破小舞的情。

何况小舞那般内敛,所有情绪尽皆深埋,她对九叔那微妙的情,又有谁能知道那是对护她的长辈的孺慕还是对异的倾恋?

司马昂想起封舞泪如泉涌,对他诉说“弈少爷…不肯娶我…”时的情景,对她的心意却是十分肯定:“若她对这件婚事抱有不,怎会因此而这般伤心?弈儿,你不该轻易抹杀小舞儿对你的情。”唉唉,他也想不通小舞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情难过啊。

司马弈瞅瞅九叔凝重的神情,暗觉这条路大概讲不清楚,转问道:“九叔可知,五叔与我爹娘为何选中小舞?”诸位叔伯中,他与司马昂最为亲近,所以无论如何,也盼他能够接受他所做的决定,并且给予理解支持。

司马昂微怔道:“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吗?”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小舞长得标致可,不过看弈儿特意这样问,肯定另有他故。

司马弈失去笑意,缓缓道:“他们,想用小舞为我治病。”司马昂不解地扬眸,看他浅浅的笑容中糅入深深的悲伤,将藏在封舞身上十一年的秘密揭开:“利用小舞十一年来苦练的内功与我合修双修之术,将她的真气占为已有,打通经脉,以达治病之效。”司马弈视着脸突然间转白的司马昂,平平述说:“而小舞,功力全失,则有命之忧,生死难料,即使留得命在,也会因此变得体弱多病,失去生育能力,更不用说,她有一半的可能是会力尽而亡。”事后他向五叔询问此事,从五叔口中得到的消息,比母亲所说的还要可怕得多。

小舞儿明知如此危险,也仍然希望能嫁给弈儿吗?

司马昂心魂撼动,设身处地,想着封舞的想法“弈儿,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司马弈愕然道:“九叔想说什么?”司马昂垂下长睫,淡淡道:“生死小事,何足惧哉?最可怕的是眼看着心的人,却不能与之相守。也许对小舞儿来说,她宁可以命一搏,换取与你终生相伴,纵然九死一生,也是无撼。你执意拒她,岂不是辜负她一片心意?”他曾想,以他今世寿元,换取与小舞儿盟订来生,将心比心,小舞儿的心思,应该也是一样的吧?自己的得失喜悲全都视若等闲,这—刻,他一心一意只想着如何说服司马弈,说服这小舞儿情之所钟的男子,让小舞儿不用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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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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