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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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司马昂一打开木盒,目光再也不能自琴上移开。

客从远方来,赠我漆鸣琴。木有相思文,琴有别离音。终身执此词,岁寒不改心。愿作曲,商长相寻。

琴是封舞送来的。

他凝眸屏息,星目中渐渐起惊喜。

那点喜悦,最初如点点星芒,在清澄幽深的眸中越来越亮,奔腾澎湃如海洋。

一帧帧情景历历浮饼眼前。

她回眸浅笑,说道:“弈少爷很好。”她入怀悲啼,泣道:“…我以为你不来了…”她泪落如雨,问道:“如果不嫁弈少爷,我还能做什么?”她辗转病榻,低:“君若清路土,妾若浊水泥…”她含羞带怯,言道:“我来,送您一样东西。”她若有所待,斩钉截铁:“我,不曾恋过弈少爷。”却原来,从一开始,他便错看了她的心。

因为心怀定见,所以他看不见,在他回到山城时,有意无意总在身边的灵秀身姿;忘了深思,她眸中重愁,有几分是思亲,有几分是悲己;没有发觉,她苦守城头,开始为他等待;也竟然忽略,她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

司马昂,你何其愚钝!

她明明,只在他面前卸下防备,愁颜悲容,也只在他眼中放纵;她明明,从未因弈儿开颜,芳心似舟,飘彷徨,一任苦风凄雨,何曾似得托檀郎;她明明,痛哭失声,对他说“我一直等一直等…”他却一再一再错过。

彼虑重重。

因为她是弈儿未来的,以为她视他如同一个长辈,认定她心许弈儿。于是退开,于是逃避,于是…就这样放弃。

修长秀致的眉舒展开沉沉的愁,却又上密密的心疼与自责,为她受的苦,为自己的心武断。

自以为是不为她增加负担,到头来,却令她加倍痛苦。

若不是小舞儿勇敢地跨出这一步,他与她,今生就此错过。

温柔清澈的眼消释去深深的苦,却又浮起浓浓的庆幸与后怕,为她终于站到了他面前,为他们险些抱憾终生。

他伸出一指,轻轻抚过平滑的纹理,轻喃:“还好…”还好小舞儿比他更清楚她自己的心意,还好小舞儿比他更有勇气,还好小舞儿来到了他的面前,还好他们不会再错过了。

木有相思文,琴有别离音。

修长的指轻拂琴弦“叮咚”悦耳的音调来自古调《风求凰》,悠扬清越中淌出的是无限柔情,优美的衅勾勒着柔柔的弧度,是全然的快开怀。

终身持此调,岁寒不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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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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