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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海平有时候跟着二伯上山打猎,有时候到附近挖野菜。这段子,是他们人生中最快乐的
子,可幸福了,但是好景不长,二十天的时间不到,灾难就降临了。那一天,黄鹰跟田海平上山打猎,只有哑女一个人在家。
忽然,山里的羊肠小道上走来几个身穿制服的人。他们一路奔波,饥寒迫,好不容易看到炊烟,赶紧过来补充能量。靠近屋子,他们就喊:“老乡!家里有人吗?我们是公安,来抓捕逃犯的,现在
路了,能在你们这儿歇歇吗?”哑女出来,看到生人就非常害怕,但立刻给他们倒了水,让他们歇脚。那几个人真的很疲惫,足足追了黄鹰几个月。现在,一头扎进黄鹰的老巢里来了。
喝水完毕,几个人还没走,又问:“大嫂子,你们这儿有吃的没?我们好饿啊,放心,我们会给你钱的…”说着,几个人递给她一张钞票,是一百块的面额。好在锅里煮着米饭,哑女赶紧盛出来,让他们吃喝,几个人狼虎咽吃起来。
他们吃饭的当口,哑女的眼睛一个劲地向着山路上瞄,心急如焚。哑女是哑巴,但是不傻,当然知道这伙人就是想追捕自己男人跟二伯。她害怕男人跟二伯回来,被他们抓。可事情巧得很,偏偏黄鹰跟田海平回来了,肩膀上扛着两只兔子。
于是,哑女就冲过去,双手摆动,阻止他俩,嘴巴里也大喊:“抱!抱!抱…”她的意思是:你们快跑啊,有人要抓你俩,千万别回来。因为语言功能不完善,只能把跑喊成了抱。田海平发现女人着急忙活的样子,不但没有逃,反而冲女人跑得更了。
“哑女!咋了嘛?出啥事儿了?”男人扑过来,哑女立刻推他,把他推了一个趔趄,正在田海平惑不解的时候,几个穿制服的人看到了他们。其中一个大叫一声:“黄鹰!抓住他!”另外的几个立刻停止吃饭,回头一瞅,同时看到了黄鹰。来的一共三个人,虽然经过特训,可那功夫比黄鹰差远了。
关键他们有武器,三个人赶紧拿出武器冲黄鹰击,一边
击一边进攻。黄鹰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公家的人作对,于是只好拉起田海平逃命。
田海平也意识到了不妙,冲哑女喊:“哑女!你等着我,这件事平息了,我会回来找你的!跟你过好子…”说完,他的声音已经消失,被黄鹰拉着跑远了。
此刻的哑女表现出了嫉妒的愤慨,她的眼睛里也冒出了烈火。女人母豹子一样跳起来,扑向了三个制服男,又抓又挠,连踢带咬。她要拦住他们,让田海平跟黄鹰逃得远一些,再远一些。三个制服男懵了,不知道哑巴女人咋了,要向着逃犯。可他们本顾不得她,将哑女扒拉开,继续追击。
就这样,田海平跟黄鹰跑了,就像一阵风,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在哑女这儿住了二十多天。从此以后,哑女再也没有见过田海平,再次看到的时候,男人已经变成了一捧骨灰。
那时候,她肚子里的娃也快出生了。哑女扑通坐在地上,脸上下了眼泪,眼巴巴瞅着逃走的男人跟二伯。半个多月的时间,事情发生了逆转,她把他们当成了亲人。男人没有了,家也没有了…她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在这儿生存下去。
田海平恋恋不舍,跟着黄鹰跑啊跑,逃啊逃,惶惶如漏网之鱼,急急如笼的鸟儿,其实他们以前就
路了,竟然一口气来到了贺兰山一带。山那边就是大漠,山这边距离l市不远。
黄鹰利用好几天的时间才分得清南北,毕竟从前在这一代做过马匪。三个制服男的脚力明显不行,很快又被甩远了,眼瞅着两个逃犯进去了山谷。
三天以后,黄鹰彻底摆他们的追击,跑到了一条大河边,河上有一座悬索桥,旁边的石头上写着三个字…饮马河。再前面,山道就比较宽阔了,隐隐约约看到有一条大山坡,山坡的下面依稀是个村庄。
他俩气吁吁,又累又饿,只能暂时冲进村子里
点吃的。这个村子就是杨天赐在大西北的家,旮旯村了,此刻的杨天赐
本不在家,早就去了猫儿镇,因为工厂就在猫儿镇。家里只有他的丈母娘,也就是小凤娘。
黄鹰也是瞎眼猫碰到了死耗子,仔细一瞅这个村庄,只有一家盖了小楼,特别豪华。于是,他跟田海平着黄昏的晚霞,跳进了小凤家的院墙…***最近的小凤娘非常得瑟。杨天赐来到旮旯村做上门女婿已经六七年了。
这段时间,旮旯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种菜,卖菜还有果树的兴起,彻底改变了山村的面貌,家家户户有存款,家家户户盖起了新房。
村外是一眼看不到头的绿蔬菜跟果园,现在是冬天,蔬菜已经全部收回家,储存了起来,果树上的果子也摘干净了,被l市的罐头厂收走了。
乍一闲下来的山民没事可做,大部分都到杨天赐的蔬菜场打工去了,所以村里没多少人。小凤自从跟着男人去了猫儿镇,村长的位置也不干了,于是,全村人就选举小凤娘做了村长。
老太太家有钱了,女婿是方圆百里身家过亿的富豪,闺女是贵妇人,她当然也得瑟了。晃着膀子走在大街上,十八米宽的街道也装不下。这一天,小凤娘借着落的余晖,正在收被窝。被窝已经晒一天了。晒好的被窝必须要用
子拍打一下,这样里面的棉花才会蓬松,晚上盖起来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