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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已近子时,半夜才归?这还是头一遭,想必路途出了状况。
白芷立马撂下手中玩的女红,随着随从去大厅见白术。
前世,白芷与白术的关系不咸不淡,集甚少,自柳氏患瘟疫去世以后,说话的次数五指都能数得清。后来白府
门抄斩,慕屠苏只放过了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则是白术。
其中因由,她至今不知。她只知,当年他喊南诏小公主为“姐”脸洋溢着幸福。对她,从未有过半分的热情,可在最后
门抄斩那刻,他却求慕屠苏,放她一条生路。
多可恶,南诏小公主霸占了她的挚,亦霸占了她的至亲。
更可恶的是她自己,她盲目追,淡薄地错失了亲情。
此生,她势必捍卫母亲,以及母亲用生命疼的白术。
白芷赶到大堂之时,白术站在柳氏的面前傻笑,柳氏则一会嗔怪又一会心疼地用帕子帮他擦手上的泥。二娘坐在一旁横眉竖眼,气得似乎七窍生烟。
白渊见白芷来了,家长姿态地道:“术儿回来途中遇到山寇,幸而马车跑得快,逃出一劫,谁想险象环生,又遇见南诏敌军,差点送了命。”白术带着稚气的语气
昂地接话“不过幸而一位穿铠甲的哥哥拔刀相助,幸免于难呢。”
“哪里幸免于难了?瞧瞧,手掌都出血了,口子还那么深。”柳氏小心翼翼地打开绑在白术伤口上止血的帕子。白芷一下子便注意到了这块手帕,虽然白绸上有泥又有血渍,但那朵出自自己之手的红牡丹花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块帕子前不久还出现在某人的手中。
救白术的那个穿铠甲的哥哥该是慕屠苏吧。他的好了?
“娘,这点伤不算什么,术儿长大了,术儿是男子汉。”白术即使痛得龇牙咧嘴,也要保持微笑,不让柳氏担忧,柳氏欣地点头。
一旁的二娘想必吐出几口鲜血了。亲生儿子不亲她…
一家子坐在大堂里,听着白术侃侃而谈路上惊心动魄的事儿。因光辉王朝与南诏战事在即,边防地区混不堪,其中农民落草为寇之事最为严重,已听闻多起商贾路途遭劫的事了。白术称自己幸运,正逢一支军队上前线会合,碰巧得救,又称慕屠苏武艺了得,以一敌十,轻松应对。自己将来也要从军,做个真男人。
聊至深夜,二娘想带白术一起睡,白术扭捏不去,非着要跟柳氏,二娘沮丧地被白渊带走。柳氏命丫鬟烧水给白术洗澡,临走之前,白术忽然折返,去拿扔在桌上的那块脏帕子。
柳氏道:“这帕子又脏又有血渍,扔了吧。”白术果断摇头“不行,我答应铠甲哥哥,洗干净还给铠甲哥哥,这是铠甲哥哥心上人送给他的。”她可不记得赠予过他手帕,这明明是她遗失丢弃的手帕而已。白芷忍不住在背后嘀咕“小娃娃,心上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白术听见,极为严肃地转头看她,像教书先生一样,咬文嚼字地说道:“心上人就是要一起过一生的人。”
“…”白芷愣了愣。
柳氏哭笑不得“这是听谁说的?”
“铠甲哥哥告诉我的。”白芷抖了抖嘴角,只觉这事不靠谱。
***白术回来以后,柳氏笑容多了,二娘脸臭了,白渊因职务接之事,很少
脸,自然为二娘出头也便少了。柳氏开心便是白芷开心,白芷整
去柳氏那儿陪白术玩,与孩童打
道,极为简单,不过数
,她便与白术
稔起来。
白术会画一手的好画,天赋极高,似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只局限于画面描述。他能把扫了一眼之物,细细描绘出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让白芷无不赞叹。
在某人雨天气里,白术画了一幅画,是一副少女煎药图,少女其神情紧张,眉眼不定,似有偷偷摸摸之嫌。白芷觉这少女好生眼
,细看几遍,发觉竟是清荷?
“术儿,这画中的少女可是清荷?”白术小啄米地点头。白芷蹙眉,这话定不是白术意想出来,而是他脑海某个画面,他细细描绘出来的。近来,她身子骨硬朗,并未喝药。那这药又是给谁喝的?为何要这般偷
摸狗的样子?
白芷问白术“术儿,你这是何时看到的画面?”
“昨。我见一姐姐躲在旮旯里煎药,便多看几眼,谁想这姐姐甚是有趣,煎好了药倒了又煎,几次悬在嘴边看着药汤发呆,看来这位姐姐很怕苦。”
“也许。”白芷心里多了一层影。
这药是什么药?又是要给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