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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从头到尾又给利家读了一遍,利家忽然又道:“还有一条。”他霍然睁开眼,眸子里燃烧着奇怪的情。阿松不
骨悚然。
前边两条,利家常对阿松说起,阿松并不觉意外。可余下的一条,阿松却猜不出来了。利家的眼神令她不安。
“对,还有一条,必须加上去。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告诉他们兄弟二人,万一发生大战,无论敌情如何,一定要率先杀出领内,御敌于门外。一旦让战火烧到领内,我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利家凄凉地久久凝望着屋顶“信长公从起家到归天,从未束手就擒,他总是主动发起进攻,每每得利,这一点切切不要忘记…好了,就这些。”阿松屏气凝神,一一记了下来。
无疑,最后一条乃是前田利家对昔的回顾,是对当年作为信长公勇武侍童时代的留恋。万一发生大战,千万不要等敌人来进攻,而当率先出兵,在他国领内展开决战,这便是前田利家的决心。利家究竟想和谁决战?这无疑是阿松忧心的,但她又不敢轻易询问。她知,即使问了,利家恐也不愿回答。否则,在家康回访时,他也不会把孩子们相托。
写毕,利家过目。此时,他眼里熊熊燃烧的斗志已渐渐熄灭,表情恢复了往的平和。
“我总以为太阁愚钝,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阿松不答,把遗书接过来,放入文书匣底层。
“我终于明白,人无所谓大小强弱,大家都一样。”
“当然。因此众生才平等地皈依佛祖啊。”
“又是佛祖…”利家嘟囔了一句,出一丝苦笑“现在人间已经是
了,可我…”他
慨万分,闭上了眼“我耳边总是刮着萧萧秋风,我独自
着秋风…身边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呵呵…那是因为大家都对您敬而远之。”
“是我妨碍了他们升天的路?”
“您既然明白,不久之后就会前去接他人升天。”
“哈哈…还是得到了你的安。好吧,我先行一步,待到你动身时,我就来
你。”刚说完,利家便发出了呼噜声,似是安心而眠了。
之后的利家显得更加平静,只是忽而切,再追加些遗言,最后,已经加到了十一条之多。当然,都只不过是前边三条的注解。
从三月二十一到闰三月初三,前田利家渐消瘦下去,仿佛会永远安静地沉睡。三月二十八起,亲人都不再外出,探视的亲戚朋友挤
房间。
身为武将,大纳言却可以平静地临终,在世,这种情形并不多见…人们都在议论此事,言语中
出羡慕之情。利家十三岁就上了战场,经历了无数腥风血雨,光与敌人短兵相接、浴血奋战、死里逃生的战役就不下九次,只身斩掉二十六位敌将首级…利家可谓戎马一生。若是命运不济,或许他早就曝尸沙场了。可最终,他却能领一百五十万石,位至大纳言,最后在榻榻米上平静逝去。受人羡慕乃是理所当然。
闰三月初三,利家突然从上坐了起来,两手抓向天空,大喊大叫。阿松大吃一惊,忙按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梦?离天明还有一些时辰呢。”说着,她拍拍手,让人端来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