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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那位福晋含笑说道:“老人家,麻烦你把他们都叫进来,我要问话!”马回回应了一声,连忙转身招呼众人,那十几个中年汉子,这才一个个低着头,拘束不安地走进了堂屋。
那位福晋笑了笑,道:“诸位哪一个知道年前营建和亲王陵园的是谁么?”十几个汉子黑地站在堂屋门口,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没有一个人来答话,便是连个表示都没有。
马回回急了,忙道:“你们倒是回福晋的话呀!”只听一声干咳,有人说道:“我不知道营建陵园的是谁,可是我知道那石牌坊跟墓碑是谁立的,谁刻的…”那位福晋美目中一亮,道:“是谁?”适才说话那人说道:“是南大街陈麻子包的。”那位福晋道:“南大街离这儿很近,麻烦哪位去找他来一趟?”只听那人应了一声:“我去!”转身出门而去。
没多久,那人带着一名麻脸的中年汉子快步赶了回来,那麻脸汉子向上座施过一礼之后,随即退立一旁。
那位福晋望了望他,笑问:“和亲王陵园中的石牌坊跟墓碑都出自你的手么?”那麻脸汉子连忙恭恭敬敬地点头应了一声是。
那位福晋笑了笑,道:“那么你知道和亲王的陵园是谁承包营建的么?”那麻脸汉子道:“回福晋的话,是西城的金老实…”那位福晋神情一喜,道:“他住在西城什么地方,我打算找他。”那麻脸汉子忙摇头说道:“回福晋的话,金老实好几年前就搬家了!”那位福晋微微一怔,道:“怎么,他搬家搬了好几年了?”那麻脸汉子哈应道:“正是!”那位福晋道:“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那麻脸汉子道:“那金老实本来不是北京人,在北京没亲没故,平常跟人也不大来往,所以没人知道他搬哪儿去了!”那位福晋沉
了一下,忽然点头笑道:“那不要紧,我会派人找他的,看赏!”那黑衣汉子躬身应喏,随即由怀中取出两片金叶,放在了桌上,目注马回回,道:“马老爹,福晋有赏,这些大伙儿拿去分了吧!”这些人干
活,苦哈哈了半辈子,哪儿见过这个?一时都直了眼,倒是那马回回见过些世面,应了一声,哈
说道:“谢谢福晋赏赐!”脚下却一时没敢动。
那黑衣汉子笑了笑,又从桌上拿起那两片金叶,递了过去,道:“拿去吧,福晋的赏赐!”马回回这才伸出一双长了厚茧,带着颤抖的老
手,恭恭敬敬地接了过去,适时,那位福晋站了起来,在那黑衣汉子的随侍下,盈盈行出堂屋。
那一伙,在马回回的带头下,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一直望着这福晋主仆驱车远去。
出了这条胡同,忽听那驾车的黑衣汉于叫道:“娘,如今我们怎么办?”随听车内那位福晋说道:“民儿,只好借重丐帮了,先到北京分舵去一趟好了!”那黑衣汉子未再说话,挥鞭抖缰,驱车直驰西城。
到了丐帮北京分舵后,那位福晋没有下车,仅由那黑衣汉子进分舵招呼了一声,未耽搁便又驱车走了。
入夜,陶然亭旁那慈悲庵内一灯如豆,庵外,只有那地上与屋面上的积雪,映出微弱光亮。
一条矫健的黑影掠进了慈悲庵,落在了天井之内,随听那一灯如豆的禅房中,响起了朱汉民的清朗话声:“是褚明么?请进来!”随见那禅房之门呀然而开,朱汉民含笑站在门口。
那矫健人影正是褚明,只听他应了一声,急忙走了过去。
适时,朱汉民微笑说道:“快进来吧,我娘等了你好久了。”褚明笑道:“我比你更急,只是一直等到刚才才有信儿来!”进了禅房,褚明一敛嬉态,向着聂小倩恭谨施了一礼。
聂小倩含笑摆手:“不敢当,烦劳贵帮我很不安,消息如何?”褚明道:“禀夫人,分舵弟子几经打听才问出了那金老实下落,他三年前发了一笔横财,搬往江南去了!”聂小倩美目中异采一闪,笑问:“可知道他发了一笔什么横财么?”褚明摇头说道:“这个没人知道。”聂小倩笑了笑,道:“我早想到他不会还待在北京,果然不出我所料,如今再加上发了一笔横财,那该有八九分不错了…”顿了顿,接道:“回去请代我向郝舵主致意,偏劳之处容我母子后谢!”褚明谦逊了几句,告辞而去,他刚转身,朱汉民突然变沉喝:“褚明,站住!”褚明一怔驻步,朱汉民闪身近前,伸手一把自褚明背后揭下一张纸来。
那不是普通的纸,赫然是一张颇大的冥纸。
那冥纸之上,密密地写着行行细小字迹,娟秀异常,似是出自兰闺中入之手,宋汉民才没看到两行便身形暴颤,神大变,顿时怔住。
取小倩心知有异,飞身过来,劈手一把抓过了那张冥纸,只一眼,她也为之骇然变。
那等于是一封倍,一封给朱汉民的信,信上的称谓是“哥哥”二字,这已够惊人,但更惊人的却是那两字“小霞”的署名。
信中的大意是说,她承认朱汉民玉泉所见那白衣女子是她,不过那只是她的一缕芳魂,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