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圣驾 第2页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代勇走后,青袍老者目光转向了朱汉民身子,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笑问:“怎么,你不跟他一起走?”朱汉民扬了扬眉,淡淡说道:“他走他的,我为什么要走?”那青袍老者不但未在意,反而笑了,摆了摆手,示意那四名脸上变了的黑衣老者退后,然后才说道:‘好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所在?”朱汉民的回答,令人心惊:“知道,这地方既称景山又称煤山,是先皇帝归天之处。”听了这句话,不但那四名黑衣老者脸更变,便是那青袍老者也不微微沉容,但旋即他又恢复了平静,注目道:“先皇帝?”朱汉民毅然点头说道:“不错,先皇帝!”青袍老者皱了皱眉,道:“你是汉人?”朱汉民道:“正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青袍老者眉锋皱得更深,道:“干什么的?”朱汉民道:“有劳动问,江湖一介落拓书生。”青袍老者“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位武林英豪,那难怪,我听说,武林中人,都有个很响亮的名号,你呢?”朱汉民毫不犹豫,道:“碧血丹心雪衣玉龙朱汉民。”此言入耳,那位青袍老者倒未如何,那四名黑衣老者却骇然震动,纷纷闪身,一起拦在青袍老者的身前。

者袍老者眉锋一皱,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邯四名黑衣老者中为首的一名忙躬身说道:“禀大爷,这人就是和相下令捉拿的叛逆,他现在化了装?”青袍老者呆了一呆,又“哦”了一声,道:“有这回事儿,怪不得他这么大胆,你们闪开,让我问问他!”那四名黑衣老者迟疑未动,青袍老者双目一瞪,又道:“怎么,你们四个是饭桶?再说我也不比你们差呀!”那四名黑衣老肯只得退后,可是八目紧紧凝注朱汉民,各自暗暗凝足功力,严防不测。

青袍老者望了朱汉民一眼。道:“听说你还化了装!”朱汉民冷然点头。

青袍老者道:“怕我看么?”朱汉民没说话,伸手取下脸上人皮面具。

青袍老者双目一亮,道:“好俊的人品,可惜…”眉锋一皱,接道:“你为什么被和垌指为叛逆下令捉拿?有原因么?”朱汉民说道:“你该先问问和垌,我不知道,也许,就因为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传到了他的耳里。”青袍老者点了点头,道:“嗯,那是,你的胆子太大了,像你这样大胆的人,以前我也碰见过一个的,不过他还没在我面前说这种该杀头的话!”朱汉民扬眉说道:“为什么该杀头?是你问我的,假如如此表明身份就该杀头,那天下到处都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青袍老者道:“话是不错,可是我对你们…”倏地改口说道:“这事先不谈,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朱汉民淡然道:“祭拜先皇帝在天之灵。”青袍老者脸一变,似于动了怒:“你可知道这是地?”

地?”朱汉民朗笑说道:“再说一句你不听的话,这莽莽神州本是我汉家基业,贵朝不过强取掠夺,暂时霸占,凭什么地?”青袍老者一时间脸变得很难看,怒叱说道:“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朱汉民淡淡说道:“你的胆子也不小,既知我是个叛逆,居然仍敢跟我对面谈话,至于你是谁,跟我一样的是个人,只不过你运气好一些,侥幸坐上了龙椅。”青袍老者冷笑说道:“我看得出,你有一身不凡的武学,可是我身所学也自信不俗,再加上我还有四个一等一高手的侍卫,我不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再说我要是连这个胆都没有,我还当什么皇帝,不知者不罪,你不知道倒也罢了,既然知道,还敢对我这么狂妄大胆,我就不能饶你了,说,你跟贝勒德容身边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朱汉民道:“我也知道你是个极顶自负的人,而且好大喜功,从你自命为十全老人这件事便可见一斑,我能不能奈何得了你,在口舌上争论,那没有用,别说他们四个,就是你大内侍卫都在这儿,我要怎么对付你,也没人能拦得住我,你要问我跟贝勒身边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只不过萍水相逢,缘仅一面,没有关系!”

“胡说!你敢欺瞒皇上!”为首那名黑衣老者突然冷叱一声,转向青袍老者躬下了身:“禀圣上,此人跟玉珠玉贝子是朋友,跟德贝勒也有来往!”青袍老者“哦”了一声,望着朱汉民,道:“是么?没想到你还攀了皇族亲贵,”

“你错了!”朱汉民冷冷说道:“我不妨明白告诉你,我认识德贝勒,那不是现在的事情,早在十年前我就认识他了!”青袍老者道:“你如今才有多大岁数?”束汉民道:“难不成不许自上一代!”

“上一代?”青袍老者扬了扬眉,有点惑然。

朱汉民道:“不错,上一代,我,你也许不认识,我提个人你不会不知道,玉箫神剑闪电手夏大侠!”青袍老者一怔,道:“莫非你说的上一代…”朱汉民淡然说道:“不错,夏大侠便是家父。”此言一出,四位黑衣老者霍然变,不由自主地各自往后退了一步,人名树影,夏梦卿当年带伤驰援大内,独退布达拉众喇嘛,威震密宗高手,力挽大内之危,这四名御前带刀侍卫也亲眼看见过。

青袍老者则神情猛地一震,抬手指向朱汉民,圆瞪凤目,既惊又诧地叫道:“怎么,你,你,你是那自命不凡,不可一世夏梦卿的儿子?”显然,这位皇上也还记得,当年他曾透过傅小天,数度延揽夏梦卿,夏梦卿却就是拒不奉君,尤其那夜夏梦卿驰援大内,击退布达拉一众密宗高手之后,这位皇上更密令侍卫领班传旨,召夏梦卿密室会见,夏梦卿却又来了个掉头不顾而去,更是令他难堪。

朱汉民冷然点头,青袍老者眉锋一皱,自言自语地道:“怪不得你姓朱,又叫汉民,也怪不得你这么大胆,原来你是他的儿子,看来大胆的全落在了你们家,而且都让我碰上了,当年我没能见着他,如今却无巧不巧地碰见了你,哈,这叫什么…”眉锋忽又一皱,拍眼凝注朱汉民,惑然地道:“不对呀,夏梦卿的儿子,一直是跟着傅小天的,怎么…”朱汉民淡然截口说道:“难道说,家父就只许有一个儿子么?”青袍老者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你不是梅霞生的?”朱汉民皱眉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梅霞是谁!”青袍老者当了真,竟为朱汉民做了说明,道:“梅霞她原是你父亲的情人,后来怀着你父亲的骨血嫁了博小天,难道你父亲及对你说起过?”朱汉民扬了扬眉,摇头说道:“对当年事,家父语之甚详,唯独没有提及这个人!”青袍老者忽地摇头一叹道:“看来你父亲对她仍不谅解,其实,你知道,那不能怪她,梅霞她端淑娴静,红颜绝代,本该是富贵中人,诰命一品都嫌委曲了她,唉,这都是当年事了,如今…”摇摇头,住口不言。

朱汉民扬了扬眉,道:“如今如何?”青袍老者神有点黯然,摇了摇头,道:“如今提起来徒人意,不说也罢!”朱汉民道:“我明白你心中的触。”青袍老者愕然说道:“你明白什么?”朱汉民道:“还好傅夫人是嫁了傅威侯,要不然她早被要进了。”青袍老者脸一变,有点羞怒,喝叱说道:“胡说,这,这你是听谁说的?”朱汉民道:“无须听谁说,难道你不承认?”青袍老者须发皆动,身形一阵轻颤,点了点头,哑声说道:“我承认,但那不同,我对梅霞…唉,我说过,这都是当年事了,提起来徒人意,不说也罢,说了你也未必信,你也未必明白,”朱汉民道:“你该说我也未必愿意听!”青袍老者忽地笑了,笑得有点勉强,道:“那最好,我不愿意说,你不愿意听,干脆不谈…”顿了顿,抬眼凝注,接问:“那个自命不凡的夏梦卿,他还在么?”朱汉民道:“他老人家康健如昔,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青袍老者道:“我只不过是问问,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始终当他是个朋友,其实我哪儿奈何得了他!”朱汉民道:“我代家父到荣宠,你很有自知之明!”青袍老者装作不懂,沉了一下,道:“你知道,他欠我两样东西!”朱汉民双眉一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老人家收回了本属先朝的两样东西!”青袍老者摊手说道:“看来我是自讨没趣,那两样东西也永远别想找回来了,能告诉我么,你来北京干什么?”朱汉民淡淡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明白!”青袍老者点头说道:“对别人,我也许不明白,唯独对你这位夏梦肄的儿子,我却明白得很,可是我对你们很不错啊,”朱汉民道:“那不在你,仇恨起于上代,其实就是在你,你对于汉人也并不见得比前面两个皇帝要好,乍看起来,你为人很宽厚,骨子里你实比前面几个皇帝更仇视汉人,这是你无法否认的事实,再说这仇恨,也不是仅仅一个好字所能除弭得了的,你可以看看,你们八旗子弟那些横行不法,欺汉人的恶绩…”青袍老者截口说道:“你要知道,那并不能全怪我,你们这些以汉族世胄,前明遗民自居的人,也该负一部分责任…”朱汉民陡挑双眉,道:“负什么责任?匡复华夏,收回基业,那是应该的,也是天经地义的神圣任务,你要知道…”青袍老者摆手说道:“你也要明白,何苦非刀兵相见,陷生民于涂炭不可,只要百姓们能安居乐业的平静过活,谁当皇帝不一样?”朱汉民冷笑说道:“你很会说话.可是你休想以这话来打动我,别说你八旗子弟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欺汉人,百姓们没有办法安居乐业,平静过活,就是可以安居乐业,平静过活,大汉民族之中,不乏能当皇上之人,也用不着让一个异族来统治,同时,这涉及‘忠孝节义’四个字,我举个例子你听听,大宋丞相文文山,他可以不死,也可保高官厚爵,为什么他要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再看那个汉苏武…”青袍老者脸甚为难看地摆手说道:“够了,关于这些人,我知道的不比你少.你为什么不看看吴三桂跟洪承畴,以及以前的年羹尧,如今的岳钟琪?”朱汉民挑眉冷笑,晒然说道:“这两个变节小人,卖国贼,我于一谈,如果你一定要谈,那也无不可,他们的下场如何?”青袍老者道:“他们个个受封王爵,尽极荣华富贵,至于以后被杀,那是他们想造反,想造反的,便是在旗人也罪在难赦!”朱汉民道:“什么叫造反,那是他们天良发现,恶梦复醒,知道已成千古罪人,想补过赎罪,以求心安!”青袍老者仍做辩护,道:“那么,岳钟琪呢?”朱汉民道:“他是个良心病托,寡廉鲜,无可救药的人,鄂王在天英灵有知,对他这位后世的子孙,不知会怎么想法,你们喜的就是这种人,当然不会杀他,谁又知道他后如何?”青袍老者怒声说道:“什么又叫丧心病狂,寡廉鲜?人各有志…”朱汉民冷然截口说道:“不错,人各有志,你明白这个你就该知道我大汉世胄,先朝遗民为什么一大功不成,一绝不甘休。”青袍老者道:“我明白,那是你们姓朱的想夺回帝位!”

“你错了!”朱汉民哑然笑道:“姓朱的不会把这帝位看在眼内,成功不必在我,凡汉族世骨,先朝遗民,谁能成功我保谁登帝位!”青袍老者嘿嘿冷笑不语。

朱汉民道:“言尽于此,我奉劝你以后还是对汉人宽厚些,也多管束管束你们那八旗子弟,要不然你们人他会死无葬身之地。”青袍老者脸一变,但倏又敛态,淡淡说道:“这种话,我以前也听傅小天说过。”朱汉民道:“傅威侯眼光远大,见识超人,令人敬佩!”青袍老者翻了翻老眼,道:“听话意,你似乎很敬仰傅小天?”

“当然!”朱汉民毅然的点头说道:“其实又何止是我,你们朝廷,还有天下武林,没人不敬仰傅威侯的为人,在朝他赤胆忠心,正气柱石,盖世虎将,在野,他更是位铁铮奇豪,顶天立地大丈夫。”青袍老者神情一黯,须发抖动,微微点头,哑声说道:“是的,小天他确是那么一个人,是不可再得…”朱汉民冷笑说道:“你也这么想么?”青袍老者道:“正如你所说,敬仰他的,不只你一人!”朱汉民目中暴威棱,厉声说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杀他?”青袍老者惨笑道:“我知道我错杀了他,可是懊悔已经太晚了!”朱汉民咬牙切齿冷笑说道:“古来当皇帝的都会这一套,不等人头落了地,是绝不会明白的,既有今之懊悔,你何必当初!”青袍老者身形颤动,惨然苦笑不语。

朱汉民冷冷一笑,又道:“傅侯赤忠一生,对朝廷,他建过多少汗马功劳,对你,他过多少的血汗,当年布达拉喇嘛勾结白衣大食人入侵,要不是傅侯统兵远赴藏边,数平叛,如今这皇帝宝座你还坐得成么,杀他已属大不该,你更不该忍心地斩杀了他的门,纵博侯有罪,但稚子何辜,何况傅侯忠心为国,清白无罪…”青袍老者脸煞白.连连摆手,顿声呼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很懊悔,更悲痛,更歉疚,难道还不够么?你知道,这是我生平首次对臣子认错,一个皇上低头认错,那是很不容易的!”朱汉民道:“难道你觉得委曲,错杀了一个忠臣良将,单在口头上认错就够了么!懊悔、悲痛、歉疚,那有什么用!”青袍老者怒声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朱汉民热血沸腾,杀机陡生,厉声说道:“我要你一命抵数命!”欺前一步,举起右掌。

青袍老者倒未动,而且颜不变,可惊坏四名一等一高手的大内侍卫,慌忙一齐纵身挡在青袍老者身前,惊喝说道:“大胆叛逆,你想行刺皇上…”朱汉民挑眉喝道:“为虎作怅的无匹夫,虏鹰犬,滚!”右掌猛地向外一翻,四名一等一高手的大内侍卫,同声闷哼,登,登,登,一连退出了好几步。

四名大内侍卫心胆裂,魂飞魄散,惊怒集,厉喝声中,纷纷翻腕袍“铮铮”龙,震耳慑心,四柄森寒光芒吐的软剑已分执手中,方要剑飞扑!

上一页 下一页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