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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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可以清楚地见到这个世界。从某种现实意义上说,这个世界已经超出了他的思维,以致他的思维好像只是通向我们所未知的某种混的人口。

这真是太可怕了。我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我不想跟他有此同!可是我又能为他做点什么呢?这至关重要。我该怎么做来停止这种痛苦,一次,接着永远?然而,我还是如此渴望地去触摸他的身体——他的双手,他的胳膊,还有他的脸庞。

我想用我这全新的不老的手,去触摸他的体。我听见自己在低声说“活着”是的,你还活着,这就意味着有一天你会死。你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脆弱和不堪一击。你的身体是由各种小小的运动和难以界定的颜混合而成,这让人觉不像是身体,而是光和热的聚合。你自己就是光,那么我现在是什么?尽管我永生不死,在那强光的照耀下,我还是像煤灰一般蜷起了身体。

这时候屋里的气氛改变了。西娜和珍妮特说着客气的话准备告辞,而他对此充耳不闻。他把头转向窗户,站起身来,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声音的召唤。他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他知道我在那儿!我立刻沿着滑溜溜的墙壁爬到屋顶上。

但我依然能听见他在下面。我低头往下看,看见窗台上他那的双手。透过寂静,我听见了他内心的恐慌。他已经觉到我在那儿了!提醒你一句,他觉到的是我的存在,就像我在墓地里觉到的那个东西一样。

不过现在,他问自己,莱斯特可能在这儿出现吗?我惊恐不已,束手无策。我贴着屋顶的排水沟,觉察到别人离去了,而他现在是独自一人。我脑海里只盘旋着一个问题,究竟他觉到的这个存在是什么?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莱斯特了。我是一个魔鬼,一个强大而贪婪的血鬼。可是他依然觉到我的存在,觉到莱斯特,这个他所知的年轻人的存在!我不再聆听他的动静,只是静静地趴在屋顶上。

但我知道,他在下面走动,拿起钢琴上的小提琴,又来到窗边。

我捂住耳朵。

乐声还是传来了。它从那乐器上缓缓出,像某种闪光的东西一般,划破黑夜。它既不是空气,也不是灯光,却能触及天上的星星。

他在琴弦上拉出低音。我看见他几乎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来回晃动着。他的头靠着提琴,似乎他努力想沉浸到这乐声中去。他的观一瞬间全都消失了,他的世界只剩下音乐。

一连串长长的颤音,接着又是带着寒意的滑奏。小提琴用它自己的方式唱着,似乎别的语言都成了错误。然而,随着音乐不断低沉下去,它渐渐让人觉到它的绝望,似乎它原先的美丽只是可怕的巧合和不含一丝真理的怪诞事物。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所笃信的东西吗?哪怕我不停地说着善良美好,他还是相信这些吗?他是不是通过小提琴表达他的心声?他故意演绎出那些漫长、纯净而又动的音符,是不是想表明美丽一文不名,因为美丽在他的心里源于绝望?他是不是还想表明,因为绝望不美,所以美丽和绝望最终并无联系,于是它便成了一种可怕的讽刺?我无以作答。但这乐声和以往一样,超越了他自己,变得比那绝望要强有力得多。

它毫不费力地变成缓慢的曲调,像是水在寻找它自己的向。然而,它依然越发的丰富而暗,似乎夹杂着某些埋怨和不规矩的东西在里面,听起来空灵而令人心碎。我在屋顶上仰面躺下,两眼望着星空。

这是凡人所看不见的亮点和梦幻般的云彩。那原始的,富有穿透力的小提琴声渐渐带上美的张力,准备结束。

我一动也不动。

静默中,我开始渐渐明白了乐声中所蕴涵的某些意味。尼克,如果我们能够再次谈谈…如果“我们的谈话”还能继续…

美丽并不是他所想象的背叛。相反.官是一片未知的土地,可供人们犯下成百上千的致命错误;它也是一个狂野冷漠的,不分善恶的乐园。

从表面上看,艺术是由那些优雅的文明所构成,比方说完美得令人眩晕的弦乐四重奏,或是弗拉戈纳尔的巨幅油画。然而,美丽总是原始的、狂野的。它充危险,且无章法可循,正如在人们有思想,会记事之前那已经经历了万古的地球一样。美丽是狂野的花园。

最令人绝望的音乐同时充了美丽。为什么这一点会让他深受伤害,让他变得愤世嫉俗、忧心忡忡且缺乏信任?善与恶都是人造的概念。人当然是要好过狂野的花园。

也许在尼克内心深处,他总是希望世间万物都能达到和谐的统一。而我认为这是决不可能的。尼克所期盼的不是善,而是公平。

可是如今,我们再也无法面对面地讨论这些了。我们再也不能一起坐在酒馆里了。

原谅我,尼克。善与恶依然存在,并将永远存在下去。可是“我们的谈话”将一去不复返了。

可是,当我悄悄地离开屋顶,离开圣路易斯岛的时候,我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我心里不承认,但我知道。

第二天我回到庙街的时候,天已晚。

我在城市之岛餐了一顿。雷诺得剧院里,第一幕戏剧已经开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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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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