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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再次传来。门没有上锁。
我站在窗框上,伸出手去,一下就抱住了她。她的身体轻如鸿,可我却能通过她紧抓住我的手
受到她的力量。可是,当她看见下面的小巷,围墙的顶端和外面的步行街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问她犹豫了。
“用你的胳膊抱着我的脖子,”我说“抱紧。”我爬上石头,让她两脚悬空。她的脸向上望着我,直到我们落在滑溜溜的屋顶石板上。
我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越跑越快。我们穿过排水沟、烟囱,跃过狭窄的小巷,来到岛的另一边。我时刻准备着她会突然叫出声来,或是紧紧贴着我。然而,她一点也不害怕。
她静默地站立,俯瞰着左岸银行的屋顶和拥挤着上千只小黑船的河,那船里挤
了衣着破烂的人。此时,她
到风儿正在吹散她的头发。我本来可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研究她所有的这些转变,可是我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带她穿越整个城市,向她展示城里所有的一切,告诉她我所学到的每件东西。现在的她,完全不知疲倦,而且无所畏惧,正如马格纳斯跳进火堆之时我的
受一样。
一辆马车沿着下面的步行街飞驰而来,歪歪扭扭地朝河边冲去。马车夫蜷缩起身子,拼命地在高椅上保持平衡。我把这个指给她看,并握紧她的手。
当马车从我们身下驶过的时候,我们跳起来,无声地落在它的皮革车顶上。忙碌的马车夫无暇他顾。我把她紧紧抱住,稳住她的身体,直到我们都舒适地坐在车顶上,随时准备往下跳。
和她在一起做这件事,真是让人到难以名状的兴奋。
我们轰隆隆地驶过桥,穿过大教堂,汇进新桥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再次听见了她的笑声。我不知道我们俩在那些高楼窗户后面的人眼中是什么样子,或许是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顶上的两个衣着光鲜的快乐的人,就像调皮的孩子,把马车当成了木筏。
马车转向了,我们向着圣杰尔曼区迅速驶去。我们面前的人群四散而去,马车咆哮着穿过那臭不可闻的无辜者墓地,驶进一片高耸的廉价住宅区。
有那么一瞬间,我到了那个存在的影子。但它转瞬即逝,几乎令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幻想。我回头望望,看不到一点它的踪迹。
这时,我十分清楚地意识到,加百列将要和我一起讨论有关这个存在的话题。我们将要共同商量一切并且共同面对一切。从她自己的意义上说,这个夜晚是场巨变,正如马格纳斯改变我的那个晚上一样。而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现在周围的环境非常好。我再次拉着她的手,跳下马车,走上街道。
她惊讶地看着手纺车。不过这惊讶的神情很快就消失了。她几乎无法容忍看见妇女衣衫褴褛,只穿着裙子和拖鞋,不戴项链,到处跑。
我们走进一条小巷,手挽着手开始奔跑起来。我不时地低头看看她,发现她的眼睛正扫视着我们上方的墙壁,以及那只出些许灯光的紧闭的窗户上的刻痕。
我知道她看见了什么,我也知道给她心灵以重击的声响是什么。可是,我还是听不见她的心声。这让我有点害怕,因为我担心她是故意在我面前关闭心扉。
这时她停下脚步。我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正在遭受第一波死亡的痉挛。
我让她不用担心,并用简短的语言提醒她我曾给她看过的景象。
“这只是暂时的疼痛,跟你以前所遭受的是九牛一而已。几个小时之后它就会消失。如果我们现在去喝一杯的话,也许它还会消退得更快。”她点点头。这时,与其说她害怕,还不如说她不耐烦更为确切。
我们走进一个小小的广场。在通向一座古宅的入口处站着一个年轻人,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他的灰斗篷的领子高高竖起,遮e挡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