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沉沉夜幕重重宫闱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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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嬴驷的心目中,商鞅就象高山之巅的岩石,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今看这辞官书,竟是催人泪下,嬴驷几乎难以相信这出自冷冰冰的商鞅笔下。揣情度理,嬴驷相信商君之言是真实的。他眼前又一次闪过黑伯那失魂落魄的佝偻身影。这些老臣旧人和公父的情太深了!公父一死,他们简直如丧考妣一般。上大夫景监病了,国尉车英在丧礼那天竟哭得昏死在公父墓前,还有那个咸令王轼,捶跺足的要给公父守陵。更不说一大片赶来的郡守县令,一个个都哭得死去活来,硬是让葬礼磨到了天黑!莹玉姑母与玄奇新母后的悲伤,甚至庶民国人的悲伤,嬴驷都完全理解。惟有这些旧臣老人的悲伤,让嬴驷觉得很是茫然。公父并没有给这些人特出的利益和权力,如何都觉得公父死了就天塌了一般?细细想来,嬴驷觉得公父真是不可思议,竟能如此深彻的将人心聚拢在自己身上!难怪他从来没有觉得商鞅的“威胁”自己能么?能做到如此深彻的人心么?嬴驷真是心中无底…

如今商鞅要辞官,也是如此理由“痛悲无以自拔,飘忽恍若大梦,悠悠此心,不胜倦怠,自老之将至,无从专国事”!嬴驷很明白,这是商鞅的肺腑之言,绝非虚假。

可是,商鞅能走么?当然不能!公父遗嘱,国事情势,朝野人心,都不允许。然而奇怪的是,想到商鞅要走,嬴驷就从心底渗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轻松。何以如此?嬴驷自己也说不清楚…兹事体大,还是想清楚再说吧。

之间,咸竟是没有任何动静!

新君即位,十数不见大臣,不理国事,非但在秦国闻所未闻,只怕在天下也是绝无仅有。平静沉默的咸巷闾之间,渐渐飘出了种种神秘的言,说商君与新君不和,秘密到商于去了;旧臣称病不起,向新君示威等等等等。尽管秦国新法严传播言,言还是弥漫开来了。

这天,嬴驷接到密报,商鞅去了商于封地!

嬴驷到惊讶,辞官书并没有准下,肯定不会是私自辞官离国,商鞅也不是那种有失坦之人。哪么是国事?也不可能,以商鞅辞官书所述,商鞅何有心情处置国事?纵然当真处置国务,当此时刻,也会禀报出行,如何不告而行?私不能,公不能,究竟何事?嬴驷当真到吃不准了。

月上柳梢,咸静谧空旷,波光粼粼的南池映出四面秦楼,楼上传来时断时续的萧声,使层层叠叠的城飘忽着峡谷般的清幽神秘。嬴驷正在南池边漫步,遥闻萧声呜咽,不仰头望月,轻轻一叹。

“禀报国公,太庙令杜挚求见。”杜挚?嬴驷心中一动——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他记得,这个杜挚当年是中大夫,甘龙的学生,后来明升暗降做了太庙令,便再也不过问国事了。在所有的贬黜旧臣中,他成了唯一的合法在任者,也是唯一可为匿名文卷做试探的人!嬴驷微微一笑“请太庙令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略显驼背的人赳赳走来。从步态看,嬴驷觉得他还年轻,然走近一看,却已经是须发灰白的老人了。

“罪臣杜挚,参见国公。”来人扑地拜倒。

“太庙令安然居官,何罪之有啊?”

“老臣几二十年荒疏国事,深愧疚,请国公治罪噢嗬——!”杜挚放声痛哭。

嬴驷淡淡漠漠道:“太庙令纵有委屈,何至于此?请起来讲话。”杜挚哽咽着站起来“老臣之伤悲,非为一己,而为国公,为秦国。”

“国有何事,令太庙令伤悲若此?”

“启奏国公,国有危难,朝夕将至。老臣故而伤悲。”嬴驷微微冷笑“太庙令不怕言罪么?”杜挚亢声道:“老臣但知效忠国公,何惧人陷害?商鞅未曾离职而归封地,国公可知他意何为?”见嬴驷默然不答,杜挚低声道:“老臣友人方从商于归来,亲见商鞅进入秘密谷地调动军马。老臣不胜忧虑矣。”

“太庙令偏有如此友人,巧得很嘛,在哪里啊?”嬴驷冷冷揶揄。

不想杜挚霍然转身,双手“啪!”的一拍“请老友自己道来。”话音落点,一个蒙面人顿时站在面前,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一般!

嬴驷丝毫没有惊慌,反冷冷一笑“你不是楚国商人、黑茅之友么?”蒙面人深深一躬“秦公慧眼无差,在下商旅无定,也是太庙令故。”嬴驷不想在这里追究蒙面人的底细,淡然问“何事偏让你巧遇了?”

“禀报秦公,在下运货夜过商山无名谷,发现商君入谷。小人原本以为富商隐匿财宝,便尾随探察,想将来劫财盗宝。不料跟随到谷中,发现竟是秘密军营!在下连忙逃回。在下本不以为意,奈何太庙令说此乃国难,硬将在下带来做证。”蒙面人倒真象个贪财未遂的商人语气,一惊一炸,活灵活现。

“你?识得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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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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