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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灯蕊突突实实地在眼前亮着。
窗外是风雨抑或是落花,只是窸窸窣窣地响着…我的眼睛睁开了又合拢,合拢了又睁开,一切的景象,竟是那么朦胧。
慕大哥仿佛手上拿着一把小小的刀,在我肩上轻轻地划着,用力地按着、挤着,然后便有浓浓的,几乎成了紫的血
出来…
奇怪的是,我竟然不知道疼痛,只觉着既热又,身上是那么的
,血挤出来,
觉上舒服多了。
接下来是敷药、包扎,我的身子像是烙饼也似地翻过来又覆过去。这个人的力量可真大,那一双有力的手掌,缓慢而有节拍地在我身上移动时,带来了万钧巨力,其热如焚,我仿佛全身燃烧,五内俱摧,终至人事不省,再一次地昏了过去…
鸟声喳喳,翅声噗噗!这只麻雀敢情瞎飞闯,飞进屋里来了。便是这种声音把我吵醒了。
映着蓝天的银红纸窗,显得格外明亮。空气既清又冷,上一口,是那种沁人肺腑的清凉,说不出的神清智
,真舒服极了。
我真想还在上再腻一会儿,可是我得起来,这可不是我的香闺。
小麻雀仍在噗噗地飞着,一下飞到梁上,一下又撞着了墙,唧一声喳一声,怪逗人的。
看着、想着,我像是拾回了昨夜的旧梦,终于明白了一切。
一霎间,那颗心噗窦窦跳得那么厉害,可不能再在上腻着了。
被子一掀开,我可又傻了,瞧瞧这一身,这是谁的衣掌,这么大?倒是好的料子,雪白的绫子,说褂子不是褂子,说袍子又不是袍子,倒像是打关外来的那些蒙古人穿着的式样,
上还有
带子。也亏了这
带子,要不然长得可就拖下地了。
不用说,这是慕大哥自己的衣裳,如今是“秃子当和尚”一将就材料,这就“将就”到了自己身上。
长衣裳里面是自己的亵衣褂子,总算没有赤身体就是了。饶是这般,我仍然羞红脸。
了一阵子愣,找上鞋穿好了,试着伸动一下,身上松快极了。简直比没受伤以前还要舒坦,依稀尚能记起昨夜之事,对方为自己敷扎之后的一番推按,其热如焚,想必是受惠于他的内力灌疏,打开了全身脉,才会恢复得这么快,
觉着这么松快。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不知道哥哥和泪西他们怎样了?
…
一想到这里,我真恨不能马上翅而归。偏偏心中牵挂的那个人还不出现。
耐着子,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走过去推开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才觉这是一处极其优雅的竹舍,它掩映在一片竹林中,佳泉环绕,竹影憧憧,千枝万叶碧
滴,比起那些姹紫嫣红,此处竟是别样的清幽。只是此刻,在这宛若世外桃源的佳境中,除了自己以外,却是空空如也。
也许主人当初建造这所竹舍时,原本就没有打算用以待客,总共不过才两个屋子,除了那间起居的睡房之外,就只是眼前这间小小的书斋而已,而慕大哥并不在这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