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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吗?”她的太太问道。
“他在外面我在里面,”马莎说,“除了拿桶水上来换,拿上来伊莱扎那懒姑娘藏在轧布机后面的擦东西皮革。”
“就这样吧,”孩子们的妈妈说,“我不高兴你这样做,马莎,不过你说了实话,就算了。”马莎走了以后,孩子们团团靠着他们的妈妈。
“噢,好妈妈,”安西娅叫道,“这不怪彼尔,真的不怪他!他是个大好人;他是的,实实在在说,他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不要让警察捉他,好妈妈!噢,不要,不要,不要!”实在太可怕了!由于简那个愚蠢的希望,一个无辜的人被指控偷窃,而讲出真话却绝对没有用处。大家都想讲出来试试看,可是想到头发上的稻草和疯子的尖叫,他们不敢这样做。
“这里附近有车吗?”妈妈着急地问道,“随便什么车?我必须马上坐车上罗彻斯特去报警。”所有的孩子哭了,“农场有车,可是,噢。不要去!
…
不要去!
…
噢,不要去!
…
等到爸爸回家吧!”他们的话妈妈连听也不要听。有什么事她总是拿定主意要做就做,在这一点上她很像安西娅。
“你听我说,西里尔,”她一面说一面用一头上是紫罗兰的尖长帽针别她的帽子,“这里我就
给你了。你留在梳妆室里。你可以装作在浴盆里玩船什么的。说是我让你玩的。不过留在那里,让楼梯口的门开着,另一扇门我锁上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房间。记住,除了我,除了你们大家,除了把珠宝放在这里的恶贼,没有人知道这里有珠宝。罗伯特,你留在花园里监视着所有的窗子。如果有人要进屋,你必须跑去告诉两个农场的人,我这就请他们到厨房等着。我会告诉他们这里附近有危险人物一一这是千真万确的。好,记住了,我信任你们两个。可我想他们要到天黑之后才动手,因此你们十分安全。再见,宝贝们。”她锁上她的卧室门,把钥匙放进口袋,走了。
孩子们对她那种麻利和坚决的做法非常佩服。他们想,他们那些不合时宜的希望所造成的困境,如果让她来摆,她会是多么有办法啊。
“她是天生的将军,”西里尔说,“不过我不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麻烦。就算让两个姑娘去找该死的沙仙,把它找到了,让它把珠宝重新变走,妈妈也只会认为我们没有把珠宝看好,让窃贼溜进来把它们拿走了…或者警察会认为我们拿了珠宝…要不然就是她跟他们开玩笑。噢,这一回将搞得一塌糊涂,错不了!”他怒气冲冲地折了一只纸船,开始在浴盆里放,就像吩咐他做的那样。
罗伯特走进花园,坐在枯黄的草地上,用他那双无力的手捧住可怜的脑袋。
安西娅和简在楼下过道里咬耳朵一一那里有块椰衣地毯,上面有个,一不小心,脚常常会踢到它。可以听到马莎在厨房里的说话声——她大声地发了半天牢
。
“简直太可怕了,”安西娅说,“又怎么知道全部珠宝都在这里呢?如果不是全部,警察会认为少了的那些是妈妈和爸爸拿走了,只留下一部分用来遮掩别人的耳目。他们会被关进监狱,我们就成了被人瞧不起的弃儿,罪犯的孩子。这对爸爸和妈妈来说也不好受,”她老老实实想了一下,加上一句。
“可我们能怎么办呢?”简问道。
“没办法…不过我们至少可以再找找沙仙。今天很热很热。它可能出来晒晒它的胡子。”
“今天它不会再实现我们该死的希望了,”简直截了当说,“每次我们看见它,它越来越不高兴。我相信它讨厌再实现我们的希望。”安西娅本来在忧心忡忡地摇着她的头——听了这话她一下子停止了摇头,看上去像是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