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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绿哆哆嗦嗦地问:“手机呢?”周冲:“我的在客厅。你的呢?”绿绿:“好像,好像在书房…”他们的座机也不在卧室里,它趴在电视机旁边。
现在,他们连打电话求救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滑过。
黑糊糊的客厅始终没什么动静。
但是,绿绿和周冲都清楚,该来的一定会来。
果然,客厅里突然爆发出了一群婴儿的笑声!太突然了,两个人都在上颠了一下。不是哪个婴儿的笑引发了另外婴儿的笑,他们是同时笑出来的,那么整齐!就像有人在黑暗中挥了挥手,于是那些婴儿就一齐笑起来,就在客厅里,就在客厅里,就在客厅里!笑着笑着,那些笑声就变得参差不齐了,有的婴儿慢慢停了下来,有的婴儿还在继续笑,而且越笑越厉害。单独听这些笑声,那么稚
,那么天真,那么开心,令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可是,在这个不正常的深夜里,这些来路不明的笑声却让人魂飞魄散。
终于,所有的婴儿都不笑了,通往楼上的铁艺楼梯“吱吱呀呀”响起来,有人走下来了!
绿绿抖成了一团:“周冲,他来了!”周冲一下就抓起了身旁那袋草药,实际上他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个脚步声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慢慢地上去了。
绿绿看了看周冲。
周冲死死盯着卧室的门。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那个脚步声一直没有再响,好像那个人在楼上消失了。
周冲轻轻下了。
绿绿拽了他一下:“你去哪儿?”周冲小声说:“我去看看。”绿绿:“你别去!”周冲:“我把手机拿过来。”绿绿就放开了他。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伸出手,摸到了客厅的灯“啪”一下按亮了,接着他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了。
绿绿害怕地叫了一声:“周冲!”周冲没有回头。
他看到什么了!
绿绿颤颤巍巍地下了,光着脚走到周冲身后,朝客厅一看,顿时头皮一麻,差点瘫倒在地上——客厅里密密麻麻都是那种怪虫子!它们的尾巴全部朝上,直
地立着。那个楼梯的扶手上,蹲着两个酷似婴儿的怪物,冷冷地朝卧室望过来。那个不死人坐在楼梯上,微笑地看着绿绿和周冲。他似乎好多天没有休息了,脸
白得吓人,但他的眼睛里仍然闪烁着喜悦的亮光。
它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死人开口了:“我一直在找你们啊,都饿了几天了。刚才,我在卫生间里把你们的洗衣粉、润肤、牙膏都吃了,还喝掉了你们的消毒
…很不好意思。”周冲抓住了绿绿,一步步后退。
那个不死人站起来,一步步走下楼梯,笑着朝他们走过来:“我说过,你俩必须死一个。”周冲猛地把绿绿推到了上,他也跳了上来,然后手忙脚
地撕开了那包草药,一把把摆在了
的四周,就像萨
巫师用来辟
的图腾。
不死人走到了卧室门口,停下了,他靠在门框上,死死盯着那些草药,眼里出了更加喜悦的亮光。
绿绿觉得自己要死了,不是被杀死,而是被吓死。这些柔弱的草药不可能挡住这个不死人,他已经来到卧室门口了!看到这些草药,他会知道他的猎物是想用这种东西攻击他的死,毫无疑问会变本加厉!
不死人盯着那些草药,说话了:“你们知道我怕草药?呵呵,其实啊,我只怕一种草药,它的名字叫‘田丰’,你们买了吗?”绿绿赶紧看了看周冲,那是一种询问。
周冲望着门口的田丰,傻住了。
完了,他不可能知道田丰只怕一种叫“田丰”的草药!这也不能怪王海德,田丰跟他去药房,进门就晕了,当时所有草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他不可能知道是“田丰”的味道起了作用…
田丰又说:“嗯,很好,这里没发现那种草药,不可能有,因为它多年以前就绝种了,呵呵,呵呵呵呵!这个世界有新的物种诞生,就有旧的物种灭亡,肯定的…”说到这里,他慢慢抬起头来,突然不笑了,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周冲,又看了看绿绿,语调变得极其森:“麻烦回答一下——谁死?”周冲也要崩溃了,他抓起一把草药,发疯地朝田丰甩过去:“变态!我杀了你!”意外的情况发生了——那把草药撒到了田丰的脸上和身上,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赶紧用手扶住了门框,好像昏眩了!
周冲愣了愣,又抓起一把草药朝他甩过去。
田丰脸上的肌开始扭曲,他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必须死一个…”然后,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离开了绿绿和周冲的视线范围。
绿绿看了看周冲,周冲按了按她,示意她不要动,然后,他拎起那袋草药,下了,慢慢朝卧室门口走去。
绿绿屏住呼,紧紧盯着他。
周冲来到卧室门口,朝外看了看,又一次愣住了。
绿绿颤颤地问:“怎么了?”周冲呆呆地说:“不见了…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