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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之中斗然一暗,苏白风怔了一怔,那红袍老人怒吼一声,右手长剑闪电般平削而出,苏白风斗然大吼,有若平地焦雷,右掌再度推出。
“砰”然一声巨响,惨淡月光下只见一道红影跄跄倒退“呛”一声长剑掉在地上。
霎时间。一道红影冲天而起,好比离弦之箭向外掠去,苏白风呆了一呆,大吼一声,足上一晃,身形已掠出五丈直追那红影而去,闪眼已在二、三十丈外。
木屋之中又回复了死一样的沉静,巨震后的余波漾不已,白练似的月光从窗中
在地上。
沉寂,大约一盏茶的时刻过去了,蓦然一阵唏嗦的小声发了出来,死尸堆中忽然又站起一个人来!
那个人影缓缓移动了几步,月光在他苍白的脸上照耀着,只见他年纪约二十,正是那躺在苏白风身边,无人认得的少年!
他双手按在左腹之下,鲜红的血泊不断地从指间渗出,但他好像不觉得似的,面
深沉,目光幽然,他硬着心肠挨了一剑,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然而——他拖着斜长的影子孤零零走开了,也带走了这可怕的秘密。
一阵疾风忽然吹起,乌云密密地遮住了月亮,大地之上更是一片漆黑黑。
“此地别燕州,壮士发冲冠,昔人已没,今
水犹寒。”北方的初冬,冰雪开始封冻大地,寒风凛冽,没有一丝暖意,像刀子一般,着肤生痛。
夕斜斜晒在平直道上,一个骑马少年,儒衣巾冠,昂然坐在鞍上,口中
着这“易水送人”他年纪虽轻,可是对诗中之情仿佛,领悟极探,
得凄
寂落,寥寥几句,真令人
故剑沉埋,发思古之幽情。
他正自沉于诗中,忽然身后一个清越声音接口道:“初唐四杰,王、骆,卢、杨,骆宾王实该排名首位。”那
诗少年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比他自己还年轻的少年,含笑勒马而前,看来顶多十六、七岁,生得俊秀朗朗,
面向他点头招呼。
诗少年心中微微一惊,暗忖这人骑马彷若从天而降,到了背后自己还未发觉,不由仔细打量一番,但觉那年轻少年愈看愈是可亲,
下骑的-匹黑马,通体无一
杂
,身型适度,目
赤光,实是一匹罕见名驹。
那后面赶上来的年青少年道:“骆宾王此诗固是千古绝唱,便是兄台领悟之深,适才颂真如身处其境,令人心仪不已。”那
诗少年微微了笑道:“兄台谬赞,小可汗颜不胜,请教兄台高姓大名?”那年青少年纵马上前和
诗少年并肩而行,当下回答道:“小弟姓颜,草字百波,不敢请教兄台台甫?”那
诗少年,脸上不动颜
道:“小弟俞佑亮,得识兄台,幸何如之!”颜姓少年连道久仰,他虽年纪轻轻,可是举止之间极为老练,倒像是久在江湖上行走。两人并肩骑行,那颜百波口才极好,学识见闻均广,行不到多久,便和俞姓少年谈得很是投缘。
俞佑亮道:“兄台才高学富,又是年少若斯,好生叫人敬佩。”颜百波道:“小弟幼年学书不成,弃而学剑,只觉文弱书生固是百无一用,一介草莽武夫又能成何事?总望文武并齐,自知才资惊钝,万难臻于此境,蹉跎岁月,至今一事无成,倒教兄台见笑。”俞佑亮心中当真好笑忖道:“你年纪一共才几岁,怎能说蹉跎岁月?真是老气横秋。”只见那少年脸上稚气犹存,实在和他言行大不相合,不由暗暗称奇。
颜百波又道:“俞兄此去何方?小弟妄揣,多半是去长安以应明之试吧!”俞佑亮点点头含糊应是,颜百波大喜道:“小弟也去长安,途中寂寞,与兄结…结伴…”他说到此,忽然语气微窒,脸上一红,偷偷看了俞佑亮一眼,飞快接着说道:“能与兄台结伴,听高士之论,真是平生快事!”俞佑亮觉这少年甚是可
,两人同路,心中也自一乐,正待谦虚两句,忽然后面啼声大起,总有三、四个骑士疾驰而来,俞佑亮勒马让道,但还来不及闪开,后面风声愈疾,呼的一声,眼前二黑,一骑凌空飞过他的头顶,只听见身畔少年冷冷一笑,那越过头顶的人一人一马,端端立在前面。
俞保亮一瞧,只见马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少女,冲着他笑嘻嘻地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马儿不听话,你没吓坏吧!”俞佑亮尚未答话,后面数骑已赶上来,一个迈的嗓子叫道:“五妹,你又淘气了,早知如此,你便是在地下打滚,我也不带你出来见识。”俞佑亮回头一看,身后四骑中,两个中年汉子,两个少年,都是长剑斜佩,坐在马上,声势甚是浩大,那发话的中年汉子,年约三十四、五,长得高大体健,一张端正的国字脸,虽是豪迈之气呼之
出,但丝毫不见
鲁,俞佑亮心中暗暗喝了声采:“好一个燕赵大汉。”却见那大汉虽然责怪那少女,可是脸上了无怒容,分明是纵容已惯,就像一个大哥哥对年幼小妹调皮捣蛋,打也不是,骂也无用,一脸无可奈何之态。
那少女又道:“对不住,对不住。”她虽是向俞佑亮道歉,但眼睛瞟着颜百波,注意他的脸。
颜百波冷冷地道:“华山五侠本事真不小,在下见识过了。”那大汉心中微微吃惊,脸上却愁容面地道:“这位兄台好厉害的眼
,在下这个小师妹,实在是天生淘气,其实心里并无恶意。说来两位见笑,我这做哥哥的,也不知为她呕了多少气,哈哈!”他原本忧心如捣,怪小师妹惹事生非,可是说到后来,想到这小妹子诸般可
,竟是哈哈笑了起来。颜百波心中暗暗哼了一声,掉头不理。
那少女见颜百波丝毫不注意自己,心中气苦,便对那大汉发作道:“大哥,你怎知道我心中无恶意,这倒怪了。”她双眼直瞧颜百波,一付要打架便上的模样,那大汉双手连,神
甚是尴尬。俞佑亮瞧着瞧着,心中又是温暖又是悲哀,这情景他极是
悉,仿佛之间,自己变成那大汉了。
那少女骑着一匹小马,枣红十分神骏,她人长得很美,这时生起气来,也自十分动人,那大汉怕她再多生枝节,当下上前拍拍她肩道:“五妹,咱们再赶一程。”那少女正在没趣,听师哥一说,狠狠瞪了颜百波一眼,拍马而行,才一动步,颜百波叫道:“且慢,这个还你。”他缓缓从腹囊中取出一顶小帽,正是适才乘少女纵骑马飞跃时从她头上摘下,那少女一直未发现,这时回头一怔,眼圈一红,口中连叫道:“你欺侮人,你欺侮人。”一催马如飞跑了,那大汉师兄弟四人呵呵大笑,也跟着走了。颜百波右手一抖,一顶软帽疾
而去,飞在那少女身前忽地落下,正好落在她头上,真好像有人替她戴上一般。
那大汉虽怕羞了小师妹,但毕竟忍唆不住,笑意挂到耳边,忍住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