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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佑亮默默对自己呼道:“红袍老祖一生为恶无数,你父母的死与他关连甚巨,目下我只要轻轻动一指头就能把他及四凶悉数击毙,此诚不可多得之良机,撇开双亲之仇不谈,至少也能为武林除一大害。”当下疾步迫上,一掌扬起。
金牛四凶身躯齐地一颤,却是做声不得,俞佑亮手掌一沉,方待吐出内家真力,这会子,他眼角无意瞥见四凶那惊悸之
的脸庞,心中忽然无端一软,那一掌再也打不下去了。
他暗暗叹道:“罢了,我俞佑亮岂是乘人之危难之辈,如果方才我下了毒手,那样我的心术与俞一棋他们又有什么两样了。”有顷,金牛四凶内力散尽,俞一棋口中“吭”了一声,身躯一阵软动,徐徐站起身来。
四凶之首,卓群嘘口气道:“行了,适才好险!”四凶收手回来,弹起身子分立红袍老祖俞一棋左右。
卓群面对俞佑亮道:“姓俞的,刚刚你掌力才出,为何又突然收了回去?”俞佑亮淡淡道:“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愿在那个时候出手,如此而已。”四凶闻言一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俞一棋声道:“谁晓得你耍的什么鬼心眼?”俞佑亮岔开话题道:“刻前在茅亭里,阁下与俞肇山勾心斗角所演的几手真绝,最后阁下明知不敌,连起
息功装死,一时竟瞒过了俞肇山诸人的耳目,可谓…”俞一棋轻咳一声,道:“小子你自始便躲在暗处偷窥是也不是,缘何你又闯进阵里来?”俞佑亮耸一耸肩,道:“区区被俞大先生
得无路可走,只有闯入竹阵碰碰运气了。”俞一棋眼
睛不定道:“你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了,老夫就先取你
命再说——”语落,双掌一
一
,直击而至。
俞佑亮早有防备,对方手势才动,他身子立即一弓,好比弹簧般斜跃而起,往后倒飞出去。
俞一棋喝道:“哪里走?”喝声是城身形如飞一掠而前,手掌起处“虎”
“虎”连发四掌,如山内力迸涌出去,俞佑亮被打得翻了一个身在空中借力又是一转,有若旋风卷矢一般,登时弹出老远。
俞一棋四拳击偏,意识到俞佑亮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他跺脚喃喃道:“那小子好灵的心思,好快捷的身法。”俞佑亮不战即退,的确大出他意中所料,是以虽如俞一棋之辈,一时竟也拦之不住。
黑暗中俞佑亮放足疾奔,顷刻他已远离竹阵核心经过坎门,在兑门上绕了两转,然后直朝乾门出口掠去。
此刻他对阵角形势领悟之深,足可登其堂而窥其奥,走动之际,格外显得轻车驾迅捷十分。
他一口气连奔数丈,将抵乾门时突闻“后”地一响亮起,俞佑亮微吃一惊,霍然止步定身,定睛望时,却是一团小布束落在身前!
俞佑亮环目四下张望,但见四下空空的,毫无人迹,他
心惊奇的想及,一团小布束落在地上居然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那么抛掷布束之人内力这高,实是令人匪可推度。
他低声喝道:“什么人?”周遭静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回应。
俞佑亮按耐不住好奇心动,哈将地上那团布束拾将起来,摊开后竟成一方小旗——只见旗面两侧边缘以蓝线绣着两垂髫幼童,其栩栩如生之态,历历然跃乎旗上,两名幼童中间,则以红线绣着八个篆体小字:“且痴卖呆,人生几何?”俞佑亮不由坠入了五里雾中,直盯这方旗发愣。
他心中忖道:“好像我曾听过师父提到有关这面小旗的事闻,现在却一时无法想起,奇怪的是小旗怎会在此地出现?而且分明是有人故意把它抛到我的面前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
”俞佑亮百思不得其解,提身一个起落,再度纵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