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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风道:“七十两?这么便宜,坊肆上一匹马就要卖到六、七十两银子啦,你是在做蚀本的买卖了”魁梧汉子道:“咱哥儿在江湖上混混,买卖牲口并不全是为了一个利字,时而也利用机会结几个朋友,像两位…”苏白风双目电光一掠,打断道:“莫非阁下有求于咱?”魁梧汉子轻咳一声,伸手指了指背上驮着的白
包袱,道:“便是为了这个包袱——”五
叟道:“你可以将话说得明白一些吗?”虬髯汉子道:“敢问老先生与这位弟台,出关后意
何往?”五
叟沉声道:“落英塔。”魁梧汉子和他的同伴彼此对望了一眼,道:“这就是了,两位要去落英塔,那星星峡乃是必经之地,二位顺道之便,可否将包袱带往…”五
叟截口道:“关外的地势,你很
悉吗?”虬髯汉子道:“咱哥儿俩经常来往关内及大漠做买卖,这里附近每个地方无不了如指掌,老先生若要问路,算是问对人了。”苏白风道:“便请踢告此去到落英塔的路如何走法?”虬髯汉子双眼连眨,道:“二位出得嘉峪关后,西向沿丝道而行,到达一处‘双塔堡’的所在后,再转向北行,约莫三
脚程便可进入星星峡,那落曲塔便座落在峡口的北端附近…”五
叟
道:“你没有说错吧?”虬髯汉子干笑道:“数年来咱等出头下十余次之多,每次都会经过星星峡,焉有道路说错的道理,老先生是说笑了。”五
叟道:“方才你提到,要老夫顺道把包袱带到星星峡去,那包袱里所装何物?”虬髯汉子道:“包袱内装的乃是关中的丝
茶叶等物,本待运到漠北换回皮革,但咱哥儿有事不能亲自前往,若老先生答应帮忙,咱等自是
不尽。”苏白风视线下意识落到骆驼上那隆起的包袱上面,心里隐隐
觉得事情颇透着蹊跷,但一时也想不出其中古怪的所在。
五叟
笑一声,道:“包袱送到星星峡后,又怎么办?”那魁梧汉子道:“五
之内,将会有接应之人等在星星峡那边,把包袱接去,事情就是如此简单,老先生…”话犹未完,五
叟已自接口道:“不用再解释下去,老夫答应于你了。”那两名汉子面上
出喜
,苏白风暗道五
叟平
为人工于心计,目下却轻易作出此允诺,正觉不妥,突闻五
叟高声道:“苏白风你我各自招呼一人,迅速将他俩拿下
供!”身随声起,刷地欺到切近,一掌暴冲往魁梧汉子腕脉拿去,出手之疾,确是骇然听闻。
他发动得太过突然,加之五叟喊出这话时,脸上表情全无变化,决计瞧不出任何发难的征兆,是以那二名汉子可说全然未有防备,同一忽里苏白风亦望准另一个伸手擒拿,反应亦不可谓迅速。
对方二人一身武功本非泛泛,但在失去先机之下,不出数招,好被苏白风及五叟分别擒住
脉。
虬髯汉子大怒道:“你——怎么老来这一套?”五叟
笑连连“这等小计焉能骗得过我,你说,尔等系受何人指使而来?”说话间双目凶光暴
,杀气森然,虬髯汉子一抬头,与他的视线相对,不同自主打了个寒颤。
五叟听他不答,施展分筋错骨手法,手上内力斗增,刹时那虬髯汉子疼得热汗滚滚
了下来。
五叟道:“你不说是不是?”虬髯汉子咬牙道:“星星峡…那包袱送到星星峡…”魁梧汉子大吼道:“兄弟,你——”才喝出这几个字,陡闻“嗤”
“嗤”连响,数道寒光从上巷拐角处破空疾袭而至,那两名汉子但觉后体生凉,但因脉受制,未能闪避,立吃寒光击中,口中
鲜血双双倒地!
苏白风与五叟不虑及此,齐地呆了一呆,眼角一瞥之下,只有巷口一条黑影有若鬼魅般一闪而没!
苏白风冲口大吼道:“杀人灭口——”振身一掠面前,顺手便是一掌推出“哗啦啦”一声暴响,巷口一株树木应掌而折,但那人早已走远了。
当下无奈步回原地,定睛瞧见两个汉子背后,各自着数支细若牛
的金针,再看他俩身上肌肤已次渐泛黑,铺度针上必曾喂过巨毒,那下此毒手之人,不用说必是他们自己人了。
五叟道:“真倒霉,这条线索又断了。”苏白风道:“这倒未必,咱们只要牵走骆驼,连同包袱带到星星峡,与那接应之人联络上后,或可查出其中端倪。”五
叟点点头,伸手从驼曳上取下包袱打开一瞧,但见里面叠装着数十匹丝缎布
,此外并无他物。
五叟皱眉道:“奇了,难道这两个死者所言,居然字字属实吗?否则包袱里除了布缎外,怎么再无其他物事?”苏白风道:“目下咱们已没有时间追究这个,须要尽速出关,或赶得及在抵达星星峡前追上俞佑亮老弟——”五
叟怪目一翻,道:“你是说谁?”苏白风道:“你也认得我那俞佑亮老弟吗?适才死者曾透
出另有一个少年牵走一匹骆驼到星星峡去,依我猜想,必是俞佑亮无疑。”五
叟神
微变,急促地道:“那姓俞的小子,莫非也要到落英塔去吗?”苏白风沉声道:“五
叟,苏某与你同行去落英见左姓奇人,在我只是履行诺言而已,咱们仍是敌人而非朋友,你少用这种口气称呼我那俞老弟!”五
叟双目凶光暴睁,似乎就要发作,俄顷急又放较声音道:“你犹未回答老夫的问话呢。”苏白风道:“俞佑亮是否要去落英塔,又与你何关?”五
叟丝毫不理会苏白风的反诘,怪笑道:“嘿嘿,从你的语气便可行知此道答案了,咱们立刻动身到关外…”接着又怪笑数声,拉起骆驼缰绳,偕同苏白风快步离开肃州镇集,往沙尘飞扬的西方道路行去…
天逐渐黯暗下来苍茫的远方天边笼罩着层层暮霭,这时,在山道的尽头上,出现了两条细小的黑影。
那两条动的黑影次渐由小变大,而清晰可见,却是一人一驼在道上慢慢独行,正是甫出关不久的少年俞佑亮。
入黑之后,路上绝无行人,俞佑亮有心加快脚程,却因牵着一匹骆驼,行走甚为缓慢,此刻他犹未进入沙漠地区,足以有这一匹矣驼反而是个累赘。
他仰首望了望天,心中默默忖道:“在肃州碰见的那两个大汉,我总觉得行动显得有些鬼崇,加之言词闪烁,生似有
腹不可告人之秘,为什么当时竟答应,带走这只骆驼呢?如果半途在有意外发生,行程或要因之阻延了。”想到这里,不
对自己的鲁莽作此承诺甚为后悔,但他生平颇重信诺,既已应允于人,无论如何是只有将牲口及包袱送到星星峡了。
转念一想,又忖:“若说那两个汉子乃专冲着自己而来,那倒未必,此番我决定动身往落英塔,并未向他人言及,总不会说有人料定我早晚须得到漠北去,故此便等在星星峡,设计谋算我吧?”他怀着一颗忐忑之心继续赶路,不眠不休一口气赶两天的路程,一路上却未发生任何意外。
但他并不因此而减少戒备之心,这他来一处荒落的山野,远远望见边里许远的山坡上,相对矗立着二座石塔,许是在
暗天
下的缘故,那两座灰
的石塔,看来格外显得
森与荒凉。
俞佑亮心念一动,喃喃自语道:“落英塔乃是在星星峡的西方,眼下我只不过走了两半的路程,怎会经过星星峡,怎会有石塔在望呢?”他在
草丛在找着一块陈旧剥落的石碑,碑上镌刻着的篆体依稀辩认是“双塔堡”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