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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什么是玛干尼？什么是塔玛干尼？”姑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是塔玛干尼，”她回答道。
“玛干尼浑身长
，你们管它叫猿。”
“这么说，克拉克是个白人？”他问道。
“是的。”
“他是你的…哦…是你的…”他吱吱晤晤，半晌说不明白要表达的意思。因为姑娘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直盯盯地望着他的眼睛，他简直难以启齿。
“我的什么？”梅瑞姆追问道。她实在是太天真了，猜不出这位尊贵的莫里森先生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他是你的哥哥？”他结结巴巴地说。
“不，克拉克不是我的哥哥，”她回答说。
“那么，他是你的丈夫？”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梅瑞姆没有生气，反倒快活地笑了起来。
“我的丈夫！”她叫了起来。
“你以为我多大年纪了？我还小着呢，不到嫁人的年龄。我还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儿。克拉克是我的，哦…”她也有点儿结结巴巴了。因为以前她还从来没有想过她和克拉克到底是什么关系。
“克拉克就是克拉克，”想到她这个模棱两可而又十分聪明的回答，她又快活地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
的漂亮姑娘，听着她那银铃般的笑声。莫里森无法想象这个姑娘曾经有过什么堕落的行为。可是他想让自己相信，梅瑞姆姑娘已经失去了童贞，否则，他的“骑士
神”便失去了
漫
彩——这位尊贵的莫里森先生并非没有道德之心的寡廉鲜
之徒。
好几天莫里森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去实现他的计划。有时候他几乎想放弃这个计划，因为他不止一次意识到如果任凭自己的
情发展下去，他很可能诚心诚意、郑重其事地向梅瑞姆求婚了。很难天天看着她而不
她。她身上有一种莫里森不曾理解的东西——一种先天的纯洁和美好。而这种气质是一位好姑娠最坚固的屏障与堡垒。在这坚不可摧的屏障面前，只有丧尽天良的坏蛋才敢动恻隐之心。而尊贵的莫里森·贝尼斯毕竟还算正人君子。
有一天傍晚，别人都进屋休息之后，他和梅瑞姆还坐在门廊下面。这之前他们一直打网球。就像玩所有男人们玩的游戏一样，莫里森打网球也是身手不凡。现在他正给梅瑞姆讲伦敦和巴黎，舞会和宴会，漂亮的妇人和美丽的衣裙，以及有权有势的阔人们的消遣与娱乐。莫里森颇有点在不知不觉中炫耀自己的本领。他虽然也喜
以自我为中心，但从不让人觉得讨厌，从不显得那样
俗。因为俗浅薄是莫里森极力避免的所谓“平民特点”而他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对贝尼斯家族的光荣绝不会有丝毫的损害。
梅瑞姆简直被莫里森
住了。对于这位丛林里长大的少女，他的故事简直像美丽的神话。在她的心目中，莫里森骤然间变得那样高大，那样奇妙，那样动人。他强烈地
引着她。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向她俯过身，握住她的手。海瑞姆兴奋地颤栗着，就好像是万能的神抚摸她那软玉般的肌肤。
他把嘴凑到她的耳边。
“梅瑞姆！”他轻声说。
“我的小梅瑞姆！你能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吗？我的小梅瑞姆！”姑娘抬起头，大睁着一双眼睛望着他的脸，但是暮渐浓，只看清那张俊脸的轮廓。她颤抖着，并没有从他身边走开。莫里森伸出一只胳膊紧紧地搂着她。
“我你！”他轻声说。
她没有回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对情还一无所知，从来没有想过这等事情，但是有一点她似乎很清楚:不管怎么说，被人是一桩好事，有人待你和蔼可亲是一桩好事。对于善良和温情她实在是“知之甚少”
“告诉我，”他说“你也同样地我。”他的
毫不犹豫地向她那丰润的凑过去。就在他们要接吻的一刻，仿佛克拉克突然出现在梅瑞姆的眼前。她看见克拉克的脸紧贴着她的脸，她觉得他那滚烫的热烈地吻着她。就在这刹那之间，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了的含义，轻轻地从他的手臂里挣开。
“我还说不清楚是否你，”她说。
“等一等再说吧。时间有的是。我还太小，木到结婚的时候。再说，在伦敦或者巴黎那样的大城市，我未必就快活。我总觉得那样的地方怪吓人的。”她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把他关于情的宣称和结婚联系到了一起。莫里森敢打保票，他
儿没提起结婚的事儿——在这桩事情上他是特别谨慎的。此外，她居然说不清是否他！对于莫里森的虚荣。已这可实在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像梅瑞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野人”会对尊贵的莫里森·贝尼斯先生的求提出异议。
第一阵情的冲动渐渐平息了，莫里森开始更冷静地分析这件事情。一开始，他就全错了！现在看起来只好耐心地等待了，等待有朝一
他把他继承的遗产全部奉献给她。他要慢慢来。他向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瞥了一眼。热带地区那轮硕大的月亮洒下银辉。笼罩着这位绝代佳人。莫里森·贝尼斯吃不准“慢慢来”是否就一定能成功。她简直太人了。
梅瑞姆站起身来，克拉克好像还在眼前。
“晚安，”她说。
“这夜太美了，真不忍心离开。”她挥动了一下手臂，望着
天的繁星，玉盘似的，明月，辽阔的原野，以及远处大森林剪影似的轮廓。
“啊，我多这一切！”
“你会更伦敦，”莫里森急切地说。
“伦敦也会你。在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首都，你都会成为出名的美人儿。你将使整个世界拜倒在你的脚下，梅瑞姆！”
“晚安！”她又说了一句，便离他而去。
莫里森摸出一支香烟，点着
了一口。一缕青烟向月亮飘散而去。莫里森脸上
出一丝微笑。